第44頁(第1/3 頁)

大搜查還在繼續。飽受震驚和疲勞折磨的男女牛仔們垂頭喪氣地被看管著坐在場地上，一眼望過去只見一排排黑色的牛仔帽頂。奎因警官對他們進行了集體問話和個別詢問，但是就像對著一片石筍講話一樣，白費口舌。那些牛仔敵意甚濃，態度冷漠，愛理不理。看到奎因警官懷疑的目光，一個個像縮頭烏龜一樣躲避著‐‐一聲不響、紋絲不動、潛藏著危險的情緒暗流。

&ldo;現在我要讓你們這些人告訴我，&rdo;奎因警官高聲說，&ldo;槍響之前，你們繞場跑馬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特別可疑的情況?&rdo;

沒有任何回答。他們甚至頭也不抬。矮子鄧斯‐‐那個筋肉鼓脹、面板緊繃的怪獸一樣的傢伙故意把一口唾沫準確地擦著奎因警官身邊吐過去。黃褐色的痰液&ldo;啪&rdo;的一聲落在奎因警官腳旁十來寸的地面上，在跑道上形成黑乎乎的一個圓點，儼然是種抗議的標誌。人群騷動了一下，從中射出的目光變得更為陰暗和凶煞。

&ldo;不說是嗎，嗯?格蘭特先生，你過來一下。&rdo;老藝人從人群裡走了出來，站到奎因警官面前。埃勒裡意外地發現科比少校竟然也在這一群人裡，心中暗吃一驚‐‐他居然還在這裡!好傢夥，埃勒裡想，這位少校比他印象中的更愛湊熱鬧。

&ldo;什麼事兒?&rdo;格蘭特嘆了口氣問道。

&ldo;什麼什麼事兒?&rdo;奎因警官氣呼呼地反問。

&ldo;誰知道。&rdo;

奎因警官抬起他老脈縱橫的手臂指著人群中的一個問道：&ldo;你熟悉那個人嗎?&rdo;

格蘭特的面孔像掛了泥一樣沉了下來，一副冰冷的神氣：&ldo;我很清楚地知道，他們中間不會有任何人能朝巴克&iddot;霍恩打黑槍!&rdo;

&ldo;可是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rdo;

&ldo;他們都是我的老團員‐‐&rdo;格蘭特仍然冷冰冰地說著，轉而那副冰冷又被無以穿透的強硬所取代。他大睜著的雙眼中忽然掠過一絲不自在的神情，&ldo;他們都是老僱員。&rdo;他又重複說了一遍。

&ldo;好哇，好哇，格蘭特先生，你該不會愚弄一個老人吧，會嗎?&rdo;奎因警官悠悠地說，&ldo;你開始說他們都是老團員，但是你突然打住了。為什麼?再明白不過了，你突然想到他們並不全是老團員。照實說吧!&rdo;奎因警官厲聲說道，&ldo;哪個人或哪些人是新來的?&rdo;

人群騷動了一陣，眾多溫怒的目光朝奎因警官投射過來。格蘭特呆立片刻，晃著膀子張望了一下。

&ldo;才想起來，&rdo;他悶聲說，&ldo;不過沒什麼，警官。今天我確實收了個新來的……&rdo;蹲在最前排的瘦子豪沃斯聽到這會兒不屑地哼了一聲，格蘭特頓時變了臉色。

&ldo;是誰?&rdo;奎因警官追問道。

格蘭特走進牛仔群：&ldo;你，米勒，&rdo;他平淡地說，&ldo;站到外邊來。&rdo;

那個有半邊紫色疤臉的男人從人群中站了起來，遲疑片刻，才慢吞吞地朝外走來。

奎因警官看了看他的臉，很快移開了目光。那人左邊臉頰上一塌糊塗的疤痕實在猙獰可怖，令人不堪久視。那人顯然有點心驚膽戰的：嘴唇哆嗦著，露出煙燻火燎的黑褐色牙齒‐‐嘴角還掛著長長的菸草色的唾液‐‐就這麼鼻涕邋遢地走過來了…&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