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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不敢相信，她還想著若下次再有機會見到九九時，便求她帶自己去北蒼看康樂。

可是，為什麼城門外的那一別竟成了永別。

因著這事，姜眠在府內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卻還是沒能夠調整好心態。

姜眠之所以這麼遲才知道謝懷玉的死訊，是因為姜致遠有意隱瞞。可是大魏公主死於異鄉這般的大事，怎麼能瞞得住呢？

得知訊息的那晚，姜眠見到了那個久違的人。

她在夢裡無數次夢見過他的臉，卻遠不上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ldo;想喝酒嗎？&rdo;這句話，讓姜眠覺著彷彿回到了上次在邊界處送走謝懷玉的時候。那時候，故人的音容笑貌猶存，她和他也還是朋友。

那人站在窗外，蕭蕭肅肅，爽朗清舉。月色下清雋的容顏卻難掩憔悴。

姜眠的心中泛起一絲微微的心疼，強忍著想要抱抱他的衝動，轉過了身。

她背靠著窗，在兩人之間豎起了一座無形的高牆。

&ldo;不喝。&rdo;

頓了頓，她的語氣越發冷峻。&ldo;你走吧。&rdo;

&ldo;就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嗎？&rdo;

姜眠動了動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ldo;我知道了。&rdo;

身後再無動靜。夜風颳過臉頰，帶起一身的顫慄。姜眠不知道以何種心情轉過了身，目光停在院中，卻發現那人竟然還沒走。

&ldo;你到底在怕什麼？&rdo;

&ldo;……&rdo;

&ldo;你想要什麼？&rdo;

&ldo;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一世平淡卻也長安。&rdo;姜眠垂下眼，目光無神地盯著窗下的那一小片土地吶吶道。

&ldo;你想我去爭那個位置嗎？&rdo;

姜眠惶恐地抬起頭，立時捂住了他的嘴。然而手下溫熱的觸感又使得她更加慌忙地鬆了手。

&ldo;你先進來。&rdo;她開了門，拉了他進來。她的語氣有些急，不知道在與誰置氣。

房內只亮著床頭的一盞蠟燭，火光燃盡時發出&ldo;噼啪&rdo;的一聲細微聲響。

&ldo;隔牆有耳。&rdo;她拿筆寫下了這四個字。

姜眠原先並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但之前姜致遠告訴她，昭文帝的暗線遍佈各大世家，她便聯想到了明朝的東廠，他們可是連官員吃了什麼，與誰說過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今事關謝懷舟的安全，她就更加不能大意了。

&ldo;所以你想嗎？&rdo;他看著她的眼睛。他像是希臘神話中擁有美妙割喉的女妖塞壬，在引誘著她說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姜眠穩住了心神後，在他的目光中輕輕搖了搖頭。

&ldo;平平淡淡也無妨，性命最重要。&rdo;

&ldo;我要你為了我千萬千萬留住自己的命。&rdo;

她這般鄭重，他卻對著自己笑了，姜眠不由得有些惱。&ldo;你走。&rdo;

&ldo;我不走。&rdo;

&ldo;你走不走？&rdo;姜眠作勢要推著他出門。

&ldo;不走。&rdo;

姜眠嘆了口氣，問他：&ldo;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你想不想。所以，你想不想？&rdo;

&ldo;不想。&rdo;

果然……

可是如今的局勢有些艱難。昭文帝將餘婉清許給謝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