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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就算不是鬼怪，恐怕也是圖謀不軌之人。

思及此，姜眠的步子漸漸慢了下來，身後的腳步聲也輕了下來。她已經可以肯定，這人就是在跟著她！

姜眠悄悄將手中的蓮子糕團成一團，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後方扔去，拔腿就往街頭亮著燈的地方跑去。

&ldo;呼哧呼哧&rdo;她聽到了自己喘息的聲音和心跳聲摻雜在一起。

快了快了，那燈籠的紅色燈光彷彿近在咫尺。

她心裡的壓抑剛輕了一些，卻突然被旁邊的石階絆倒，飛出去一尺遠，膝蓋火辣辣地痛。這身子體弱，這麼一摔，就整個人都爬不起來了。

完了完了。明天早上大魏的頭條新聞估計就是花季少女暴斃街頭為哪般了。

身後的影子慢慢籠在她的身上。那人在靠近她的這個認知幾乎使姜眠陷入絕望。

姜眠仍舊不敢轉過身去，只能瑟瑟發抖地看著地上的影子。那影子伸出了一隻手，慢慢伸向了自己，她的腦子在飛快地思考著保命的方法。

第十四章

那手輕輕觸了她一下，姜眠只覺得肩上驟然生出一陣冰涼，那感覺開始慢慢往全身爬去。她狠狠甩了甩肩膀，嘴裡唸叨著&ldo;大俠饒命&rdo;。

只聽得身後傳來&ldo;嗤&rdo;一聲的輕笑，低沉悅耳，如玉石相擊。是個男子的笑。

姜眠的膽子莫名大了起來，偷偷轉身往後望去。那人整張臉沉在暗夜中看不清晰，似乎戴了面具。

面具？

姜眠沉思間，那人已朝她伸出了手。&ldo;地上涼，起來吧。&rdo;

姜眠心裡已然沒有了害怕的情緒，便自己雙手撐地起了身。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有些審視地看著對面的人。

&ldo;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

那人伸回了手，聲音中帶著和煦笑意，令人如沐春風。&ldo;我沒有跟你……只是跟你同道罷了。&rdo;

&ldo;噢。&rdo;姜眠暫且相信了他的話。

之後，那人就跟在她身後一步遠，同她一起往酒樓的方向走去。眼前漸漸有了光，姜眠不由得鬆了口氣。

&ldo;當初說要一起喝酒的人，今天竟然避我如蛇蠍？&rdo;她正要跨步往酒樓裡去，身後的人卻淡淡開了口。

&ldo;誒？&rdo;這話驚得她轉了身。

細細一看，這人戴著狐狸面具，月光照白衫，氣質如水沉靜。

&ldo;你！是歸楫？&rdo;

&ldo;是我。&rdo;他面具下的眼睛彎了彎，自帶光暈，比那月色還皎潔。有幾分像一個人，是誰呢？姜眠想不起來。

&ldo;你怎麼會在這？還戴著面具裝神弄鬼？&rdo;姜眠的話裡帶了點埋怨，他剛剛真嚇到她了。

&ldo;就許你出來遊街玩樂，不許我出來看看？&rdo;歸楫面上的表情看著竟有些委屈。

姜眠連忙否認。&ldo;沒有沒有。不過剛剛我竟然沒聽出來是你的聲音……&rdo;

&ldo;是我刻意壓低了聲線。你身旁有別的人，所以我也不想讓你認出我。&rdo;歸楫收了話尾，往酒樓裡看了一眼。&ldo;你進去吧。&rdo;

誒？她還想再敘一下舊呢。

&ldo;你的狐狸面具真好看。&rdo;姜眠不由得對他商業吹噓了一番。好看是真的好看。

月下笑顏狐狸面，江都公子世無雙。

&ldo;你喜歡？&rdo;

&ldo;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