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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的出現變得詭異沉重。

馬永成不敢多停留，坐了一小會兒，便起身告辭。

他腳步匆匆，巴不得能一步跨出劉府這個危險之地。只是沒料到，走到那片風荷繁盛的池塘時，蘇芷從身後趕了上來。

她擋在他面前，不再廢話，直截了當道：&ldo;你知道，以劉瑾的脾氣秉性，如果將你想要非禮我的那件事傳到他耳朵裡，搞不好會把你關押起來，抽筋拔骨，對不對?&rdo;

&ldo;你、你究竟想幹什麼?&rdo;馬永成皺起眉，聲音裡有些驚恐。

蘇芷輕勾起嘴唇，安撫般地拍拍他的肩，露出一個柔弱無害的笑容：&ldo;你替我辦一件事，事成之後，我便守口如瓶，再不提那日之事，如何?&rdo;

&ldo;替你辦什麼事?&rdo;馬永成忍不住開口問。

蘇芷踮著腳尖附到他耳邊，悄悄地告知她的想法。

聽完之後，馬永成嚇得差點跳起來：&ldo;什麼?!你、你……要我帶葉良輔進劉府與你相見?&rdo;

這事一旦被劉瑾發現了，他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ldo;噓。&rdo;蘇芷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她環顧四周，風吹荷葉，周遭寂靜，並沒有人經過。

蘇芷這才鬆了一口氣，復而低聲道：&ldo;別怕，你行事小心些，不會出什麼亂子。當然，你若害怕，也可以選擇不幫，只不過……那件事情我無需替你保密了你是個聰明人，兩個後果，孰重孰輕，應該心裡清楚。&rdo;

她說的沒有錯，若是非禮劉莞兒的事被劉瑾知道了，他的下場會更慘!

兩者一比較，馬永成最終不得不服服帖帖，他咬了咬牙，跺了跺腳：&ldo;好，我答應你便是。&rdo;

蘇芷聞言，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ldo;很好，事不宜遲，這兩天你抓緊時間安排。&rdo;

馬永成點點頭，在離開的路上，他苦惱萬分，覺得自己滿臉的愁容似乎都凝固了。當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這回他可是栽了個大跟頭。

第9章 反抗宦官養父08

當天夜裡，劉瑾在晚膳時多飲了幾杯酒，整個人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劉瑾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大多都是在講述他身為低賤雜役的生活，那包含了他的整個童年、少年和青年時代。

講到最後，劉瑾幽幽替他自己做了總結：&ldo;雖說雜家富可敵國，可雜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因為雜家是一個太監，從被淨身的那一刻起，本應享有的正常人的全部幸福，就被徹底剝奪了。&rdo;

劉瑾眼裡漸漸露出無助惶恐的神色，他摟著她的腰，垂首埋在她大腿前，竟然嚶嚶哭泣起來。

蘇芷知道，他是在為自己的悲苦哭泣，為內心的壓抑哭泣，也在為封建社會剝奪走的一切而哭泣。

她覺得劉瑾是個極其可悲之人，他的童年至青年，在陰霾密佈的雜役生活中度過，造就了充滿自卑和恐懼的內心。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權力、安全感和財富。

這是一種極度的渴望，完全不能滿足的渴望。

他的可悲和可恨，是兩個對峙的極端。卻緊密交纏在一起，烙印在他的人性中，形成了他現在複雜可憎狀態。

晚上就寢時，劉瑾點了府上新來的花魁，而蘇芷依舊被勒令要在房中待著，準備旁觀學習。

不多時，一個身著火紅紗裙的女子終於徐徐而來。

那女子生得猶如狐狸般妖媚，眸子裡彷彿有一雙手可以勾人，紅若櫻桃的唇瓣潤翹，一身艷麗紗衣，隱約可見肌膚，那朦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