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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夜裡,那人即便坐在木屋中,在下方石洞的他都難以入眠。
處在這樣一副孱弱的身體中,只要附近有人,他就不可能安心睡去,尤其是那人還長了一張仇人的臉。
但自從那晚‐‐他們稀里糊塗地廝混了近一個時辰‐‐那一晚的第二天夜裡,方淮不再半夜走下臺階來看他,只是徹夜在木屋中打坐,而他躺在石洞中,本以為會清醒著渡過一夜,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從此之後,夜夜如此。
今晚木屋裡空著。
餘瀟突然坐起身來,看著面前毯子空出來的一塊,一個月前的夜晚,那人就是坐在這裡,壓過來強吻著他,手腳壓制著他的手腳,避免他的推拒。
方淮不知道,其實不需要強迫,就在他把唇舌送上來的那一剎那,餘瀟心中湧起的一股狂喜就淹沒了他全身。那一刻以及後來兩人廝磨的一個時辰,他腦中一片空白,滿心只有愉悅和渴求,只想把青年堅實的、柔韌的身體和自己揉為一體。
只想要吻他。
那雙眼睛裡注視著他時的眼神,是隻對他一個人才有的嗎?那具身體,是隻為他一個人動情的嗎?
那種能讓人陷入瘋狂的熱情和佔有慾,在他漫長生命的記憶裡從未出現過。
明明和方淮隔著幾尺幾丈距離時,他對這人滿心都是猜疑,可一旦兩人的身體緊貼,他心口反倒被填滿似的,湧動著熱流。好像胸口那團在漫長的生命裡變得冰冷的血肉,又重新活潑地跳動起來。
那種放空一切的瘋狂,那種令身體都戰慄的熱度。許多次和方淮對視,甚至只是看到他,他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來,為了掩飾身體的反應,只能露出更加冷硬的表情。
但餘瀟自己都明白他身體和想法的不一致。連他自己都意識到他面對方淮時的那種虛張聲勢之感,十分的荒唐。
還有今天,眼見著方淮吐血,他……
餘瀟霍得起身,走上石階,來到木屋中,看著方淮平日打坐的牆邊。
這一世他究竟經歷過什麼,必須弄明白。
方淮興致勃勃地在寶庫裡坐了一夜,浪費了許多材料。實在是太久不曾接觸此物,倒生疏了。
等到黎明,天邊泛起曙色,才總算把東西製成。
他用布帛將物件包好,斜背在身上,回了木屋,一進門,卻見餘瀟站在屋中。
他一怔道:&ldo;今日醒得這樣早?&rdo;
他走過去,將包袱暫時放在香案上,道:&ldo;昨晚我一夜不在這裡,應該休息得不錯吧?&rdo;
餘瀟一言不發。
方淮不在意他的冷硬,微笑著動手開啟那包袱道:&ldo;你看此物。&rdo;
他解開布帛,露出一張烏漆發亮的琴來。一手按弦,一手指頭在弦上一撥,松透古樸之音立刻迴蕩在兩人耳畔,悠揚地傳出屋外。
餘瀟看著那琴,又抬頭看方淮。方淮忙碌了一夜,雙目灼灼道:&ldo;這張琴和我從前彈給你聽的那張一模一樣,你有沒有……&rdo;
餘瀟彷彿無動於衷,方淮也不氣餒,手指在弦上一揮,自然而然奏出幾個調,低頭笑道:&ldo;沒事,咱們慢慢來。&rdo;
兩人來到瀑布下,餘瀟在池水中坐下,方淮在池邊盤坐,看了他一會兒,那張琴橫於他膝頭,他雙手搭上琴絃。
方淮很久沒撫琴了,被囚禁在太真宮中時他沒有這個心思,從太真宮回到碧山,院子裡仍備了一張琴,他彈過,指法雖一如既往的熟練,但琴聲隨人心,已沒了當年在三疊峰頂的舒心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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