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頁)
「我這腿今日即便是斷掉,那也得陪你出門走這一遭。」
秦君恩眉頭輕佻,眼底染上幾分虛情假意的驚喜。
回想前世,二人還未成婚之前,宋承治也是這般對自己好,他什麼都能答應,也什麼都願意陪你去做,包括騎馬,射箭,上山,下河。
姑娘家做起這般事總是粗魯,手上有繭,肩上有傷,比不得拿針拿線的姑娘軟糯細膩,甚至那般疼愛自己的哥哥有時也會責備幾句。
只有宋承治,只有那個男人,只有他在面對自己的的時候,眼底流露出的是愛,是欣賞,是山崩地裂、海枯石爛也一定要與你攜手並肩的勇敢。
因為那時看見過,所以秦君恩曾經固執的認定宋承治是愛自己的,可時至今日她才曉得,原來這些情緒也照樣可以偽裝,他能愛你,卻也從不妨礙他還能去愛別人,他能娶你,卻也從不妨礙他能回頭無情再捅你三刀。
那年十六,涉世未深,秦君恩從來沒有過多要求宋承治為自己付出什麼,反倒自己一頭扎進別人布好的局中,沉溺愛河無法自拔。
掏心掏肺把自己擁有的,能做的,全數混著心肝血肉全數捧出去交給人家,再由人利用完之後揚手摔到地上,踩的稀碎。
「翻過青白山便能瞧見漫清河,這個季節正是魚肉最鮮美的時候,承治哥哥腿傷未愈,今日君恩定是要撈他百十條大魚回來給你熬湯補身子。」
背上背著弓箭,打發了宋承治讓人準備的馬車,那哥哥被丫鬟從內堂扶著出來時,便見只有一匹白頭駿馬孤零零的在門外等候,他慌張的四下望去,只在尋著自己出門的馬車呢?
秦君恩額頭繫上一條紅髮帶,她一腳踏上馬蹬翻身上馬,姑娘背著光,意氣風發的模樣比男子更要帥氣豪爽幾分,她伸手拉住韁繩安撫了馬兒,這才探出一隻手去給宋承治道。
「承治哥哥。」
二人共乘一馬,這般主動邀請,宋承治屬實無奈只好伸出自己那隻沒被折斷的手去。
今日天氣正好,想著若非自己受了傷,能陪姑娘出門騎馬、射箭、遊湖、撈魚也都是不錯的遊玩選項。
陽光灑在身上暖意十足,但始終還是比不過秦君恩手心裡傳來的溫度更加令人周身舒適。
宋承治身邊不是沒有女人,就現下府上,陪著睡覺的通房丫頭他都有好幾個。
外頭養的也不少,大多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別人可他也可的風塵女子罷了,上心的倒是不曾有過,而秦君恩也不過是自己謀劃著名往上走的一枚棋子,即便這棋子如今還未拿下,但真心實意為誰人動心的情況,卻是還不曾有過。
只是這幾日接觸下來,宋承治又覺得秦家這姑娘屬實與旁人大不一樣。
她不曾嬌軟,不曾柔弱,有想法有主見,二人雙手交握在一起時,能感受到對方手心裡握著的全是力氣,只輕輕一把便能拉著自己這麼個大男人躍上馬背,半分不曾耗力不說,背脊直挺挺的一拉這韁繩,馬兒便揚蹄而去,跑的飛快。
上一秒還在感嘆人姑娘不一般,一下秒便被這顛簸的馬背折磨的痛苦不堪。
秦君恩騎馬騎的野,常年在邊外混跡的她也養了一身馴馬的本事,宋承治只覺得這馬跑起來像是長了八條腿,他手也有傷,腿也有傷,夾緊馬肚子做不到,抱緊秦君恩也做不到。
馬兒一跑,自己整個身子往人姑娘背脊上一砸,下意識抱住人腰身,屁股在馬背上顛的快要起飛。
秦孝恩這時正帶著禮部侍郎的小女兒袁清清在這街上挑扇子,身後突然躥過一匹狂馬,小姑娘嚇的一驚忙往秦孝恩身後躲去,而後還驚異的問上一句道,「孝恩哥哥,你看那姑娘是不是你家君恩啊?」
秦孝恩手裡拿著一則玉珠穗子,他回頭隨意一瞥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