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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四姓中人,這個身份註定了他不能做出損害四姓利益的事,限制了他的大部分行為。
如果說餘生安的出現讓他看到了曙光,那何染就是他的希望。
他現在需要一個不是四姓的人,打破戲曲界中形成已久的畸形模式。
這個人,必須要有紮實的功底,出彩的天資,還要有出眾的才華,同時必須還要熱愛這門藝術。
他原本以為自己等不來了。
但是那個尋常的午後,出現在他面前的那個小姑娘,一開腔便驚艷滿堂。
他知道,他苦苦尋覓的人——
終於,找到了!
庭院中,蓬勃新綠的夏葉中緩緩飄落一片黃葉,如翻飛的枯葉蝶在跳生命最後的圓舞曲。
「唉——」
程芝蘭手捏著一顆黑子,遲遲沒有落下。
最終,那顆黑子重新回到了棋盒之中,哐啷的脆響是此時唯一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梨園有多久沒有出過一臺新戲了?」
餘生安一愣,這個問題他之前倒是不曾留意。
「五年,整整五年了。」程芝蘭搖搖頭,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餘生安搖頭。
「你不知道,那個小姑娘知道。」程芝蘭閉上眼睛,似在回憶,「我們這樣地閉門造車只會故步自封,開放、融合、創新才是一門藝術該走的最正確的道路。」
「那小姑娘說得對,」他嘆了口氣,「所以,是我請她幫忙的。」
餘生安半響沒反應過來,遲疑道:「……您今個找我過來,是為了她?」
程芝蘭點頭,「何小友她現在是在幫我。」
「她幫我講那些我沒有辦法講,但又想傳遞出去的東西,她在做之前沒有一個人敢做的事情,她——真的是個好孩子。」
「她不應該遭受那麼多人的誤解和……侮辱。」
餘生安沉默。
老人從口袋掏出手機,顫巍巍地點開,裡面是何染正在兢兢業業地認真講課,將她的經驗盡數傳授出去。
何染很聰明,剛開始講的是那些非常淺顯的訓練方法,到後來才漸漸才其中深入講解其中技藝。
懂得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就看個熱鬧。
底下評論依舊難聽,甚至比起之前他看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從來都不知道,有人居然能以這麼大的惡意去揣測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
有些話,簡直就是不堪入眼!
程芝蘭氣得手發抖,「我今天請你來,是想請你幫幫忙,小姑娘真的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不堪!」
餘生安立即起身,拍了拍程老的後背,安撫老人的情緒。
「您別著急,這件事我來處理——」
餘生安接過手機看了起來。
直播中,何染將那些書本上可能都寫得明明白白的知識,重新再講解並且演示一遍。
書上寫的總歸是文字,真正想要學表演,還是要看示範動作。
何染的動作極漂亮又標準,這樣最基本的動作反而最能體現戲角兒們紮實的基本功。
「來來去去就這幾個動作,戲曲興趣班的小朋友都比你會得多。」
「所以,這位姐們真的不是來搞笑的?」
「她都可以去票友大賽,那我家妞妞也可以,注意——我家妞妞是泰日天。」
「哈哈哈,樓上過分了,不過我喜歡。」
「票友大賽變成嫖友大賽咯!」
……
評論區惡臭無比。
餘生安向來愛笑,這是第一次見他陰著臉。
「程老,您放心這件事交給我。」餘生安拍了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