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示言語、笛鎖空樓(第1/3 頁)

曲中有意、付與寒冬。

歡快的調子裡偶爾流淌出一聲哀怨悠長的音調，邱雪伊麵色轉喜，這笛音曾聽傳唱過，是軒轅牧的落葉悲風曲。

開窗，一個模糊的人影佇立在瑟瑟寒風裡，柳條隨著音律左右搖擺著，邱雪伊回書房取了笛子，和了一曲，外面那笛音停止了，在閣樓射下的光芒裡，軒轅牧俊俏的面孔恬靜看著窗兒。

他在腰間摸索一番，不知夾了個什麼，手指擺動，拿東西“唰”地飛了過來，釘在窗邊木板上，沿途柳枝突兀地從中折斷。

邱雪伊震驚，指法乾淨利落，力道兇猛，難道軒轅牧不僅僅只是個文弱書生？看實力竟與自己不在伯仲之間。

投來的是一張字條，上面寫道：“在下有要事商量，不知郡主可否一見？”

已經夜深，出門見面有失大家閨秀體面，況且管家派人守著大門的，若是被姨娘瞧見，怕得罵死她了，邱雪伊遲疑片刻，這麼晚還是算了，伸手過去關窗，又怕真有急事。

又是一張紙條飛了過來，她拆開看，上面寫著五個字：“事關坤王府。”

姨娘也這麼說，坤王爺權傾朝野舉重若輕，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遭到皇帝疑心，不敢輕視，她找了衣服穿上，想去見見他。

走出門，也發現不妥，邱雪伊又折回房間，點上蠟燭，將胭脂取出裝飾一番，這才溜進後院，從哪呢？好像後院的柴房有道門可以出去，沒人看守。

“刺啦”剛跨出狹窄的門，裙子被柴頭撕下一塊布來，差點將人絆倒，邱雪伊拉下臉來，氣嘟嘟地踢了一腳柴，裙子沒辦法保住了，乾脆將後半截撕了。

來到柳樹旁，軒轅牧拱手上前道，“多謝郡主賞光，不如我們走走吧！”

他口頭上這麼說，自己便先往前走了，一路上起初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就亂七八糟有的沒的聊著，往一條巷子裡走去，他的步伐微微快些，生怕邱雪伊跟不上，走出幾步又等著，就這樣不知是漫無目的還是有意為之穿過巷子。

邱雪伊倒也不怕他有什麼懷的心思，論到實力，她的劍法在當今天下或許能夠排入前三，當然這她不會表現出來，心中疑惑坤王府的事情，便問起來意。

軒轅牧噗嗤一笑，如實說道，“郡主贖罪，我只是想快些見到你才用這個藉口將你騙了出來，還望莫要責怪。”

邱雪伊一股子氣就上來了，這是第二次搞得她心中不快，軒轅牧竟然喜好用這種小心思，轉身便要離開，誰料卻被一把拉住。

“早聽聞京城有座百花園，如今雖是初春，但花兒也應發芽了，郡主不如與我去觀賞一番？”

“公子你太過無理了吧！初次見面便對我動手動腳，實為不雅，我還以為你是個文人雅士，哎……”邱雪伊嘆了口氣，大失所望，誰料對方依舊沒有鬆開的意思，加快步伐帶著她一路跑了下去。

本欲掙脫，這傢伙力氣大的驚人，穿過狹長的巷道，街道上已經沒了人，他躲在一堵牆後，見宵禁的軍士剛走，便飛快來到一座閣樓邊。

“這可是去皇宮的路上，你膽子太大了吧！”邱雪伊暗叫不好，剛才一個遲疑便上了賊船，況且大晚上的，光線昏暗哪能看到花枝冒芽，怕他另有目的，或是陷害她擅闖皇宮？或是想佔為己有？

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卻被一把按在了懷裡，軒轅牧燥熱的胸脯像寺廟裡敲打的鐘聲，心跳“蹦咚”地跳個不停，或許也正是此刻邱雪伊的感覺，她的大腦處於一片嗡鳴中，想抗議又發現沒了氣力，平常練劍可不是這樣子的。

這軒轅牧太過放肆了，她可是堂堂坤王府的千金，身份尊貴的郡主，而他只不過是江南商賈罷了。

他腳尖點地，抱著嬌軀幾個縱步翻入圍牆，從水池亭臺上掠過，落到一處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