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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說這些了,聊點別的。」周存輕輕用指節敲了敲桌子,「好久不見了,你最近怎麼樣?」
「還湊合。」藺逾岸隨口說。
「真假?」周存說,「那你還這麼精神不振?」
藺逾岸露出吃驚的表情:「你也能看出來嗎?」
「什麼叫也……」周存失笑,「你不知道嗎,你除了比賽的時候,心裡想什麼向來都掛在臉上的。怎麼了,還有誰這麼說?」
藺逾岸心道——怪不得聞一舟和何謙老早就知道他的心思,還要費勁假裝看不見,真是丟人。嘴上說:「球隊教練說的,前段時間生病了,總覺得整個人都蔫兒得很。」
周存誇張地怪叫起來:「那你還跑出來和我喝酒?」
「病早好了!」藺逾岸又喝了一大口酒——金湯力略帶苦澀的酒液混合著冰塊,在食道里劃過一條又涼又燒的細線,「再一個人待家裡,要憋成傻子了。」
「哦,我知道了,」迎著藺逾岸疑惑的目光,周存促狹地眨了眨眼:「我看你是寂寞了吧。」
「談戀愛了嗎?要不要給你介紹幾個?」
「這話問的,你是我媽嗎?」藺逾岸好笑道,「能給我介紹你不早把自己安排了。」
周存樂不可支:「我這不剛分手嗎,何況咱遠哥這條件,多少小0不得前僕後繼地往上沖啊。我看看……」他揚起下巴打量了一圈,「那個怎麼樣,一直在瞄這邊的。」
「別鬧了。」藺逾岸沒有回頭,擺了擺手說,「別鬧我了。再要一杯嗎?」
「嗯。」
點了新的一輪酒,周存聳了聳肩:「誒對了,我聽說了,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去世了?以前學生會那個。」
「何謙。」藺逾岸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不自覺皺起了眉,胃裡泛起陣陣不適。
「啊,還真的是。」周存愣了愣。「這麼年輕呢,好沒實感,聽說是癌症?」
「是的,」藺逾岸點頭,「發現的時候就已經三期了,沒幾個月人就走了。」
「嘖……」周存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只得唏噓道,「所以說身體好才是本錢,什麼賺錢啊、事業啊、戀愛啊,其他的都是浮雲。說起何謙,他之前還和他那個小男朋友在一起嗎?」
藺逾岸掩飾般地把酒杯湊到嘴邊,含混地「嗯」了一聲。
出乎他意料的是,周存聞言卻露出了相當驚訝的表情,他反問道:「還在一起嗎?就一直到……之前都是嗎?」
「怎麼了?」藺逾岸有點在意——不同於在座二人對於性向的保守態度,何謙和聞一舟交往的事情在他們當時學生的圈子裡幾乎算得上高調,認識他們倆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覺得他們很相配。周存這個反應著實有些古怪。
「沒,只是,我還以為他們早分了呢。」周存說。
「為什麼?」藺逾岸忍不住好奇地追問。
「之前……大概是差不多一年前吧,太久了我有點記不太清,那倆人已經應該是鬧掰了。何謙好像在和另外一個小男生曖昧,不知道進展到什麼地步了,反正他男朋友,那個搞音樂的,叫……」
「聞一舟。」
「對,聞一舟知道了這件事,當時應該就和何謙大吵了一架,鬧得很兇來著,我以為按照他的暴脾氣,倆人早該黃了。」
藺逾岸完全聽懵了,老半天才問:「你,你怎麼知道?」
「何謙的曖昧物件,是我前任的朋友……哎,也不算是朋友吧,就一起出去玩過幾次的。反正圈子說起來其實就這麼大,這種事情傳得很快。那兩個人好像是在網上認識的,後來在工作上又有點什麼來往,具體的我也沒多問。」周存說,「那個人後來應該也沒有和何謙在一起,原來是他倆又和好了啊。說實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