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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白幾乎是被他拖出羅家大門塞進馬車的,手腕被拽得生疼,他卻顧不上,只是憤怒地瞪著羅靖:&ldo;你,你為何言而無信?&rdo;

羅靖揚揚眉,硬把他按在坐墊上:&ldo;我幾時言而無信了?&rdo;

沈墨白氣得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ldo;你‐‐不會說出來!你答應過不會說出這件事的!&rdo;

羅靖挑起一邊眉毛:&ldo;我答應過麼?你再好好想想。&rdo;

沈墨白瞪著他,迅速回想當時的情景。羅靖看著他兩片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臉上露出混合著憤怒悔恨的茫然表情,微微一笑:&ldo;記起來了?我可沒答應不會說出這件事,只是說不會告訴外人。我父親,這不是外人吧?&rdo;

沈墨白從來不懂這些文字遊戲,心裡隱約覺得羅靖是騙了自己,又找不出什麼話反駁,更多的卻是悔恨自己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他。猛聽得大門裡傳出一聲悽厲的尖叫,也聽不出到底是男是女。他一個機靈,爬起身從車窗裡往後看,卻什麼也看不到。羅靖從容坐好,道:&ldo;走!&rdo;碧泉躍上車轅揮起馬鞭,馬車便轆轆向前駛去。羅靖瞥一眼沈墨白,見他仍扒在視窗,淡淡道:&ldo;看什麼。那是她罪有應得。當年為了生下嫡子她李代桃僵,穩固了正室之位逼死我母親,今日正是報應到了。&rdo;

沈墨白回過頭來看他。他心裡既覺得羅靖說得不無道理,又覺這般作法太過殘酷。羅靖雖是語聲平靜,嘴角卻繃得極緊,肌肉微微跳動,顯然是憤恨痛苦到了極點。沈墨白看他這副模樣,心裡忽然又覺得憐惜他,慢慢滑坐到墊子上,輕聲道:&ldo;可是小少爺太可憐了……&rdo;

羅靖冷冷一笑:&ldo;自作孽!何況她只要承認事實,把孩子送還孃家,自然沒事。只怕她死挺到底,那就怪不得別人!&rdo;

沈墨白不說話了,呆呆坐著。羅靖斜瞥他一眼,道:&ldo;有件事倒忘了問你。既然羅錚不是羅家骨血,為何他幼時沒有夜啼諸症?&rdo;

沈墨白遲疑著道:&ldo;這,我也不知。或者是因為他幼時你在家中之故。聽說你是十八歲才離家的,那時他已長成,陰魂難近了。小少爺年紀太幼,陽氣未足‐‐&rdo;他還在解釋,領口卻已經一把被羅靖提起來,直提到自己眼前,冷冷道:&ldo;你是什麼意思?我在又如何?&rdo;

沈墨白被他驚得微微瑟縮了一下,輕聲道:&ldo;你身上陽氣熾烈……戾氣……亦足,陰魂難近。並且你是長子,有你在,羅家骨血不絕,先祖亦不必刻意驚擾……&rdo;

羅靖狠狠瞪著他:&ldo;戾氣?又是什麼天生惡命,克父克母,遇家敗家,遇人殺人?&rdo;

沈墨白確是覺得他身上戾氣十足,而且他回來這一番折騰,羅家從此就算是家翻宅亂了。但看著羅靖幾乎赤紅的眼睛,這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平生第一次將真話嚥了下去,輕聲道:&ldo;並非如此。你只是殺氣重了些,克父克母……只是巧合而已。&rdo;

這話說得有些拙劣。羅靖卻只是哼了一聲,將他甩回墊子上,顧自閉目養神,不再說話了。沈墨白只覺他身上的壓力即使是在安靜之時也四散出來,不由自主向角落裡移動了一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問道:&ldo;你要帶我去哪裡?&rdo;

羅靖眼也不睜,淡淡道:&ldo;墳地。&rdo;

羅靖所說的墳地,就是他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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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龍少年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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