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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掌櫃抬頭深深望著唐易,唐易的眼睛明亮而堅定,讓人看了心安,他總結道:「順勢而為。」
傅掌櫃嘴唇顫抖,拍了拍唐易的肩膀,顫聲說:「好一個順勢而為,你比他明白,你比他明白啊!」
誰能想到小鎮舊書肆的掌櫃竟然有如此心酸,唐易動容,認真與傅掌櫃對視:「先生,若您不嫌棄,唐易也願叫您一聲父親,替他,孝敬您。」
傅掌櫃終於繃不住,眼淚決堤,滿面淚痕,又哭又笑,給了唐易一拳,流著淚笑到:「你小子很會佔便宜啊,聽說老夫是帝師就叫起爹來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唐易也跟著笑了:「管您願不願意,反正我是賴上您了,唉爹喂,您在這兒隱居,陛下知道嗎?」
「爹」這個字讓傅掌櫃心間一跳,又酸又澀,他抹了抹眼,說:「知道,但他不會輕易打擾我,唐易,你要記住,這天下沒有陛下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妄圖做違逆他的事情,包括你與燕王的結交。」
「燕王?」
「沒錯,陛下有七個兒子,其中最有可能角逐帝位的有三位,晉王、成王還有燕王,這三人中燕王殿下在民間的口碑最好,最得民心,想必你也感受到了,那是你不過一個小小秀才,他也禮賢下士,以禮相待,十分平易近人。」
「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大張旗鼓的做他的黨羽,你要記著,所有臣子,都是陛下的臣子,也只能是陛下的臣子。」
「萬不可被一時的真誠相待所打動,所有的真誠在陛下面前,都不堪一擊。」
唐易肅然,又有些心驚,忙深深記下:「是,我一定不忘先生的叮囑。」
「所以有些事情只要你們兩個人知道就可以了。」傅先生摸著鬍鬚笑到。
唐易詫異抬頭:「先生的意思是?」
「就是這個意思,你自己悟去吧。」
唐易眼神微斂,細細琢磨了一番,當下就明白了。
傅先生又叮囑了一些,說完沉重的話題之後,他又拉著唐易和溫言說了很多貼心話兒,唐易夫夫心中都很溫暖。
回去和唐實說起來,唐實有些捨不得,但是弟弟大了,總要放手讓他去闖,留在身邊只會限制他,而且弟弟有出息,哥哥也很驕傲。
第二天唐易就告別了唐實一家人,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先去府城,再去京都。
到了府城,唐易和溫言把新大門快餐廳交給了唐大虎和鄭嚴管理,他們需要在年底的時候進京交銀子就可以了,兩個人都感到有些緊張,但也摩拳擦掌,一口答應下來,一定會把餐廳經營好。
唐易又和付中行、崔重以及學院的院長、夫子告別,得知他要去國子監學習,大家都很震驚,不過唐易低調的沒有把傅先生的身份說出來,只是含糊而過,大家也都瞭然。
沒有見著面的郭垂心和段雲飛,唐易也分別去了書信,忙完一切之後,他和溫言在自己府城的小院度過了最後一個夜晚。
秋風起,天意涼。
兩人在溫暖的被窩裡興奮地商量進京後的事情。
雖然這幾年一直在搬家,但是生活一直都在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倒也不覺得有顛沛流離之苦,反倒是充滿了希望。
溫言靠在唐易懷裡,充滿憧憬地描繪未來的生活,但是又有些緊張,京城可是天子腳下,一塊磚能拍三個五品官,可不得戰戰兢兢,小心度日嗎?
唐易玩笑道:「怕什麼,你相公是當今聖上唯一一個小師弟,有大師兄在,什麼也不用怕。」
溫言偷笑到:「那可是全天下最危險的人,一句話能要了人命,你當他的師弟,還沾沾自喜?」
唐易摟住聞言,笑著說:「還是夫郎看得明白,天下人越是嚮往的東西就越是充滿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