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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必了。&rdo;

此時的姜眠虛弱得不行，因而豆蔻只一手輕輕壓在她肩上，便頃刻使得她不能動彈。

&ldo;我可以幫你。但代價是你的命。&rdo;

&ldo;好。&rdo;

豆蔻的眼裡泛起一絲極淺極淺的笑意。&ldo;你既然有此決心，我也無話可說了。&rdo;

&ldo;不過我確實無法起死回生。&rdo;雖然她曾經救過一個死人，但那女子最終還是沒逃過再次死亡的命運。她和那個叫魏延寧的男子一起死在了那場堯城之戰中。

聽說那天下了一場好大的雨，洗盡了這世間的汙濁。

天道有序，她不能逆天改命。她無能為力。

姜眠垂頭不語。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讓她的心已經很難再起波瀾。只是身體像被人戳了一個洞似得，呼呼漏著風。

&ldo;我可以送你去他的來世……也算是再續前緣了吧。&rdo;

&ldo;謝謝。&rdo;姜眠的眼底又燃起了一點光，正欲要跪，被豆蔻攔住了。

&ldo;好生休息吧。等你精力恢復了，我再送你去。&rdo;

&ldo;謝謝。&rdo;除了這句話，姜眠不知道還有什麼話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意。

不論前世今生還是來世，只要能夠見到他，就好了。

&ldo;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雖是他的來世，但性格愛好會完全不一樣……就像是變了一個人。&rdo;

姜眠點頭。

不多時，豆蔻端了一碗粥回來，還是溫熱的。

&ldo;喝了早點休息。&rdo;

雖然姜眠沒有什麼胃口，卻還是強迫著自己將一碗粥都喝完了。

這一夜她幾乎是睜眼直到天明的。

&ldo;送我去吧。我已經好了。&rdo;

&ldo;你……&rdo;

&ldo;我真的已經好了。&rdo;姜眠起身，在她面前轉了一個圈。

豆蔻瞧見了她發白的唇色，看得出來，眼前這人曾得過一場大病傷了身子，但豆蔻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ldo;我能送去的只有你的魂魄，因而你會附身在其他人的身上。我說的以命為代價便是這個意思。&rdo;

她頓了頓。&ldo;離了魄，你這世的身體馬上就會死去。現在，你還想去嗎？&rdo;

姜眠遲疑了。系統君在最後跟她說了實話，原主已死，因而她回自己的世界後，這個身體的原主也不會復活。

系統君之所以會騙她，本是想要讓姜眠了無殘念地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只是沒想到，她還是輸在了那個人身上。

姜眠想起了孟聽雪，姜致遠，姜炳，祖母，想起了九九，堂兄，婉娘，唐皎皎……

她捨不得他們，可是她有更加放不下的人。

&ldo;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rdo;

&ldo;姜眠，以後一定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啊。&rdo;

腦中閃過一抹殘影，是隻不過匆匆一別便生死兩隔的康樂。

姜眠突然有些想笑，自己和謝家兄妹的緣分竟這般深。還未來得及想好告別的時刻，他們竟是一一離自己而去了。心底一圈又一圈的苦澀像漣漪般盪開，就像貼著鍋底的鍋灰般。

&ldo;看來你已經有答案了。&rdo;

&ldo;送我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