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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

&ldo;九九……&rdo;

&ldo;知道了。&rdo;

腳下的雲霧漸漸下落，姜眠將面前的狀況看了個一清二楚。

躺在地上的人，身中數箭，更讓人心驚的是他緊緊闔上的雙眸。

一股濃重的不安籠住了姜眠，她的心口隱隱作痛。

而山坡上的北蒼軍隊見來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卻是沒有再放箭了。為首的將領為九九的傾城容貌所迷惑，要親自來拿她。

姜眠呆呆立在原地不敢上前。她不信，不信躺在地上的人是她的意中人。

軍隊慢慢在逼近。

&ldo;走！我不方便開殺戒。&rdo;

她一伸手，一股紫氣將地上躺著的那人捲起，帶到了兩人面前。

姜眠這才看清了他。他微閉著眼，唇色與平常無異，彷彿只是安逸地睡了一覺而已。

紫氣消了，卷著的那人面朝地重重倒下。姜眠連忙扶住了他。

雲霧再起，帶著三人遠離了這是非之地。

到了一處空曠之處，九九才放了姜眠下來。

姜眠的手一直捂著謝懷舟的傷口，想要將血止住。這一處沒有箭頭，卻有箭傷，是當時謝懷舟中了第一箭後將箭拔出後留下來的。

&ldo;九九，救救他。&rdo;

姜眠背對著九九，聲音在發抖。她一轉頭，九九才發現她的眼裡早已滿是淚光。

&ldo;沒法救。&rdo;這人都被射成刺蝟了。可這句話，九九忍了忍還是沒說。免得面前這寶貝，一個想不開要陪著殉情。

所謂心頭血，還是要趁人活著時取下更有藥效。

然而姜眠卻仍舊祈求地看著她，不肯死心。

九九本不欲與她解釋，見到她的目光，心頭卻是一動。

&ldo;我是妖，不是仙。&rdo;

姜眠絕望地垂下了頭。她的手仍舊死死地捂著那處傷口，血液順著她的指縫滲出，將她本粉淡的指甲染成了硃色的丹蔻。

她一隻手替謝懷舟捂著傷口，空出另一隻手從懷中掏了手帕替他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血跡已有些凝固了，難以拭去。

&ldo;你是妖，不是仙。&rdo;不知為何，她嘴裡喃喃著這句話，本暗沉下去的杏眸裡有光綻開。

&ldo;用我的心頭血。你不是說可以救人命嗎？&rdo;

九九卻低低笑了一聲。&ldo;心頭血，是指你心頭的第一滴血。你早就將它許給我了。&rdo;

&ldo;那玲瓏心呢？我將我的心給你。&rdo;

九九被她絮叨地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耐來，卻還是解釋道：&ldo;你不是玲瓏心。玲瓏心是帝王之相才會有的。&rdo;

&ldo;九九。&rdo;

&ldo;你再吵，我現在便取了你的性命。&rdo;九九臉色微冷。

&ldo;他現在還有最後一口氣，但不宜再顛簸。你在這守著，我去附近抓一個大夫來給他看看還有沒有的救。&rdo;

姜眠伸手觸上那人的面龐，他的溫度在悄然流逝。她轉了身，雙手交疊放在地上，前額點地，鄭重地行了個大禮。

&ldo;行了。&rdo;

九九看了她一眼，便消失了。

可是，姜眠在原地等了很久，等到天色都暗了，卻沒等到九九回來。

姜眠以腿為枕，讓謝懷舟躺在了上面。他的背部中了三箭，因而他的臉朝著姜眠，呈現出側躺的姿態。

膝上的溫度在流逝，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