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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rdo;
謝什麼?顧知淮湊近了去聽,她卻沒再繼續說下去。
&ldo;你到底是誰?&rdo;
他又將她的臉掰正了。本來只是在酒里加了些讓人意志不清的藥,卻不曾想她的酒量這般差,竟直接醉倒了。
現在跟個醉鬼似得,估計也不能從她口中套出話來。
他轉了輪椅想要回房。
只是剛繞過她身邊時,卻被人抓住了輪椅的扶手。
&ldo;不要離開我……&rdo;她的表情不安而惶恐,一隻手死死握住了木質的輪椅。指節泛白,指甲扣著扶手的背面不肯放開。
顧知淮沉默了一會,試圖去掰開她的手,卻發現這丫頭的力氣竟出奇的大。
兩人拉扯之間,竟是將姜眠從石凳上拉了下來,一下撞進了他的懷裡。
她半跪於地,側臉離他的胸膛僅毫米之遙。
她的手溫溫的,撐在他的腿上。顧知淮想往下看一看,下巴卻正好靠上了她烏黑的發頂。姜眠的臉上泛著淺紅的酒暈,就像是寒山寺裡開出牆來的那一枝桃花。
他握住她的半邊手臂,將她往路上一甩。姜眠失去了支撐點,立時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後腦勺磕的生疼。她嘟囔著翻了個身,再次睡死過去。
顧知淮盯著她看了許久。
&ldo;無心。&rdo;
&ldo;屬下在。&rdo;
突然有一道黑影閃過,半跪在了顧知淮面前。
&ldo;去查一查這丫頭的來歷,越詳細越好。&rdo;
&ldo;是。&rdo;
而後黑影一閃,再次消失在了無邊夜色之中。
顧知淮掉轉了輪椅的方向,開始往房裡而去。
只是行了一半,他卻轉過了身。
地上那人仍舊睡得無知無覺,一隻手枕在腦後,在睡夢中愁眉不展。
他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而後目光慢慢落在了她眼角下的那顆小痣上。
這丫頭本長得平庸,只一雙杏眸稍稍出色些,但眼尾的淚痣卻更為她添了幾分姿色。
這痣長在眼尾,就像一滴黑色的淚。世人多視其為不詳的象徵。
簪秋也知道此事,因而剛進府時前,便買了最廉價的胭脂將痣遮住了。可不知為何,她最近卻是不再遮遮掩掩的,再也不會跟個戲子似得,塗得滿臉厚厚的脂粉。
人的性格轉變總是有原因的。
要麼就是遭遇了什麼重大的事故,要麼……她其實一直在隱藏自己。
隱藏自己……好混入王府來做內奸嗎?
顧知淮的眸光陰沉了幾分。他本還想以她為棋,卻不曾想竟被棋子反執棋了。
他冷冷笑了一聲,看著姜眠的目光也更冷了幾分。
輪椅慢慢駛過石板路,椅上那人再也沒回頭過。
……
姜眠是被凍醒的。
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冰涼的地面上。
姜眠揉了揉太陽穴,後腦勺還在隱隱做痛,下巴也痛。她一隻手揉著後腦勺,一隻手揉著下巴,起了身。
石桌上殘留著殘羹,涼的不能再涼。不過,酒瓶卻是已經被帶走了。
姜眠想不明白,剛剛明明自己是在和顧知淮喝酒的,怎麼之後就不省人事了呢?
而且她醉了,他還自己走了,也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吧。就算不送她回房,也還不能扶她一把,讓她靠著桌子睡一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