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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笑著搖了搖頭，天邊月似峨眉，他舉起酒罈又飲了一口。

……

姜眠回房時，青衣正神色焦急地要出門，見她出現，連忙鬆了一口氣。&ldo;小姐，你去哪了？嚇死奴婢了。&rdo;

&ldo;出去散了散步，怎麼了？&rdo;

青衣搖了搖頭。&ldo;小姐，時候不早了，奴婢伺候你沐浴吧。&rdo;

&ldo;小丫頭，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沐浴時，不用你們伺候呀。&rdo;姜眠無奈地點了點青衣的額頭。

&ldo;那奴婢伺候您脫衣吧。&rdo;小丫頭撅了撅嘴，看著有點委屈。

&ldo;怎麼？有人欺負你了？&rdo;

&ldo;沒有……沒人欺負奴婢。&rdo;小丫頭手上動作不停，姜眠只得由著她。

這個時代的人酷愛香味，甚至以女子身上帶香為美，屋裡薰香不說，連泡澡的木桶裡也放了各種香料。

姜眠覺得自己似乎正在番茄蛋花湯中遨遊。

沐浴完畢，青衣上來前替她更衣，仍舊皺著一張臉，委屈兮兮。

&ldo;怎麼了？誰惹我們青衣小寶貝不開心了？&rdo;姜眠伸手去捏她自帶嬰兒肥的臉蛋，被她躲開了。

姜眠眼神微動，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來是自己害得這個小丫頭不開心了。她找了個藉口支開了九九，打算跟小丫頭好好談談心。

&ldo;現在這裡就我們兩人了。是我惹你不開心了？&rdo;

&ldo;奴婢哪敢生小姐的氣。&rdo;嘴上這樣說著，青衣的臉色卻更委屈了。&ldo;小姐和誰要好，那都是小姐的事，即使哪一天青衣被小姐趕出去，那也是青衣的命不好。&rdo;

&ldo;打住打住。&rdo;姜眠有些無奈，這個小丫頭整天腦補些什麼呢？

&ldo;因為我和九九出去沒帶你，所以我們青衣覺得難過是不是？&rdo;

&ldo;小姐你明知道還來問我。&rdo;青衣嘟囔著收了她換下的衣裙，抱著就要出門。

姜眠忙拉住了她，否則這丫頭指不定要生多久的氣呢。

&ldo;你和我一起長大，情同姐妹，我怎麼會置你不顧呢？這次是我不好，明天帶你去吃糖人好不好？&rdo;

青衣喜歡吃糖人，這兩天上街回來時一手一個。再這樣吃下去，怕是要長蛀牙了。所以姜眠便禁了她吃。

小丫頭聞言兩眼放出光來。&ldo;謝謝小姐！&rdo;最後跟只報喜的喜鵲兒一般蹦躂著離開了。

第二天起床，姜眠穿了一件粉紅繡花上裳，下著霜色下裙，配上了青鸞雲紋瓔珞，看著端莊優雅，頗有大家風範。

這所謂的賞花宴其實是一場變相的貴女見面會。姜眠小時落水，因而很少出席這些活動，且她自幼便有&ldo;江都才女&rdo;的美譽，他人當然是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她是否如傳言那般多才，更重要的是要看她會不會威脅到自己的未來。

江都才俊無數，可真正尊崇的位置卻僅有那麼幾個。

姜眠到餘府時，門外已停了許多馬車。有丫頭領她進門，一進門便聽到了女子的嬉笑聲。

眾人坐在一處，手持團扇，言笑晏晏。坐在中間的便是餘太傅的女兒，孝純皇后的外甥女，端的是一派大氣，頗有大家風範。

她今個兒著了一件青白交領襦裙，垂鬟分肖髻鬆鬆挽就，發間插著金色花冠，倒是與今天的賞花宴頗為呼應。

尷尬的是，姜眠和她撞下裙了，雖不完全相同。但顏色相似，繡花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