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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姜姑娘先喝口水吧。這一路過來，應當渴了。&rdo;

他替她斟茶的舉動讓姜眠想起了歸楫，只不過歸楫較之更為隨性。

&ldo;姜姑娘開口，懷舟自當盡力。敢問姜姑娘大致想要一副怎樣的畫呢？&rdo;

&ldo;我帶來了。&rdo;姜眠開口喚了青衣，青衣便將畫拿了進來。

將畫徐徐展開時，姜眠不免有些因自己拙劣的畫技感到羞愧，然而謝懷舟的眼中卻沒任何嘲笑之意。

那笑意仍舊如輕緩飄入溪澗的一片花瓣，純粹而讓人舒適。

姜眠將自己的想法跟他詳細描述了一下。

她一邊講，一邊偷偷觀察著他的表情，生怕他因為她繁瑣的要求而生出不耐。不過，是姜眠多心了。

四殿下，還真是個好人。

&ldo;你說的紙，市面上應該買不到，我命人去做好了。三日之後，我會著人將畫送到府上。&rdo;

&ldo;那便有勞四殿下了。&rdo;

&ldo;姜姑娘不必客氣，你既是仲卿之妹，便無異於懷舟之妹。&rdo;

姜眠深深朝他福了身，感謝的話不再多說。

&ldo;只是要張貼於各處，免不了要殿下您費神多畫幾張。&rdo;

謝懷舟應下了。

&ldo;聽哥哥說，是殿下在皇上面前替姜眠進言，才使得此次大賽得以辦成，亦是殿下求了顧老先生出面，姜眠無以表謝。&rdo;

&ldo;那便不要再說這個字了。&rdo;

謝懷舟虛虛扶起她。&ldo;這些事，我都記在你哥哥身上，不用你來記著。&rdo;

姜眠看了一旁悠閒看戲的姜致遠，覺得這樣也挺好。她微微一笑，不再多說。

姜致遠和謝懷舟還有話要說，因而姜眠帶著青衣先回了府。

她的禮儀進步了許多，不用再天天練習，因而改為了一週兩次。

只是琴棋書畫等，還是要每天練習。

這不，老頭又來催她寫毛筆字了。

&ldo;字如人，字正人正。&rdo;老頭看著她軟綿綿的字跡，有些怒其不爭。

&ldo;你按著這字好好臨摹，明天帶來。&rdo;

老頭剛開始不讓她臨摹別人的字，說要保持自己的風格。現在鬆了口讓她照帖子練，是不是說明她的字進步了？

這樣一想，姜眠突然覺得練字也沒這麼枯燥了。

她隨手翻了翻這幾頁字，不禁眼前一亮。

這字，剛勁有力，氣勢雄渾，豈止&ldo;漂亮&rdo;二字可以形容。只不過第一頁的筆墨未乾，似乎是新寫成的。

她想起來了，自己面前這人可不就是左手錦繡文章，右手傳世&ldo;柳體&rdo;的柳隨良老先生嗎？

&ldo;老師。&rdo;姜眠軟了語氣，突然讓柳隨良有些不適。她的一雙眸黑漆漆水濛濛的，讓他覺得她心裡在打著什麼不好的主意。

姜眠邀了柳隨良去做才藝大賽的評委，卻被當面拒絕了。

&ldo;我一把老骨頭了，可不想去摻和這些麻煩事兒。&rdo;

&ldo;不，您想，您想的。不是我需要您，而是大家，您忍心讓他們失望嗎？&rdo;

柳隨良揮開她扯著自己衣袖的手，嗤笑了一聲。&ldo;小丫頭。&rdo;

&ldo;對，我是小丫頭，您說什麼都對。算我求求您了，就露個面的事兒。&rdo;

見她如此懇求，柳隨良沉吟道：&ldo;既然如此，我便考慮一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