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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學生重逢時那麼熱情地喊叫一樣,由於此時這兩個女中畢業生的好媽媽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們那一個的爸爸比另一個的窮一些,官銜也低一些。親吻的聲音很響,兩條小狗又被嚇得叫起來(為此兩條小狗各被手絹抽打了一下),兩位太太走進客廳,客廳的牆壁當然是淺藍色的啦,裡面有兩個長沙發,一張橢圓形桌子,甚至還有幾扇爬滿長春藤的小屏風,毛茸茸的阿黛莉和細腿高個兒的波普里也嗚嚕嗚嚕地跟在後邊跑了進來。“這兒,這兒,就坐在這個旮旯兒裡!”女主人把客人請到長沙發的一個角落裡坐下。“就這樣!
給您一個靠枕!“說完,她在客人背後放了一個靠枕,靠枕上有用毛線繡著的一個騎士,就象平常在十字布上繡出來的那樣:鼻子是樓梯形的,嘴唇是四方形的。”我真高興,是您……我聽到外邊有馬車聲,心想:誰又這麼早呢。 帕拉莎說:‘準是副省長夫人’。我說:‘這蠢貨又來討人厭了’。我本已準備讓人回話說我不在家……“
女客正要開門見山地報告新聞。 只是這時各方面都可愛的太太卻驚歎了一聲,使話題沿著另一個方向發展起來。 每個方面都可愛的太太看著一般可愛的太太穿的衣服發出了一聲驚歎:“多麼耐看的印花布啊!”
“對,是很受看。可普拉斯科維亞。 費奧多羅夫娜卻說過,如果格子小一些,要是小花點兒不是棕色的,而是淺藍色的,那就更好了。 有人給她的妹妹寄來一塊衣料。 那可真是漂亮得沒法用言語來表述。 您想象一下:窄窄的條紋,窄到僅當在想象中才能看得到的條紋,天藍色的底子,每隔一道條紋就是一些小圓圈和小爪子,小圓圈和小爪子,小圓圈和小爪子……一句話,沒有可比的,可以肯定,全世界再沒有這樣美麗的花色了。”
“親愛的,這可太花哨啦!”
“不,不,不花哨!”
“不,花哨!”
必須指出,各方面都可愛的太太在某種意義上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傾向於否定和懷疑,日常中有好多的事情她都要推翻。於是一般可愛的太太把決不花哨的道理向她解釋清之後,便也喊起來:“啊,向您道喜:如今已經不時興在衣服上打褶兒啦。”
“誰說不時興了?”
“狗牙邊很時興的。”
“喲,狗牙邊可不好看!”
“狗牙邊,都是狗牙邊:短披肩上鑲狗牙邊,衣袖上鑲狗牙邊,大肩章上鑲狗牙邊,衣裙下面鑲狗牙邊,到處都是狗牙邊。“
“索菲婭。 伊萬諾夫娜,都用狗牙邊可不太好看。”
“好看,安娜。 格里戈裡耶夫娜,好看極啦;縫成雙疊縫,抬肩要寬,上面……到時您就該驚歎了,那時候您就該說……
好啦,您就驚歎吧:您想象一下,上衣要求更長一些,胸前凸出,前身的襯片鼓得老高;裙子在四周收攏起來,好象古時候的鯨骨裙一樣,後邊甚至還要塞上一點棉花,就象一個美婦人的十足的雍容華貴一樣。“
“喲,說實話,這可太不象樣子啦!”各方面都可愛的太太用頭作出了一個表示不肯苟同的尊嚴動作。“對呀,確實,這的確太那個了。”一般可愛的太太回答著。“您請便,我是不管如何也不會趕這個時髦的。”
“我也是……真的,簡直想象不出,人們有時會時髦成個什麼樣子……太不像話!
我跟妹妹要了一張裁衣服的樣子,只是為了尋樂;我的丫環梅蘭娘已經動手剪裁啦。“
“您有裁衣服的樣子?”
各方面都可愛的太太叫了一聲,羨慕之情溢於言表。“是的,是妹妹帶來的。”
“親愛的,看在上帝面上,給我看看吧。”
“哎喲,我已經答應普拉斯科維亞。 費奧多羅夫娜啦。等她用過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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