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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聲音的主人已經揚長而去。
沈凝煙見他走遠,微微有些失望。什麼嘛,還以為他會誇自己幾句,卻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吝嗇至此,真是氣死她了!
唉,果然啊果然,面對葉昔遲這個感情白痴,她也只有自作多情的份了,他哪裡又會捨得稱讚她分毫呢?
☆、第十二章 如是
一回到客棧,葉昔遲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馬車上把沈凝煙的易容工具給拿下來。四四方方的一個木盒子裡,裝滿了奇奇怪怪的小東西,葉昔遲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沒用,索性一股腦地全抱回了沈凝煙的房間。
沈凝煙正打算睡個回籠覺,可身子剛貼在榻上,就聽門口傳來砰地一聲巨響。眨眼間,葉昔遲已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她房裡,將手上的東西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沈凝煙連忙從床上跳了起來,身上依舊是那件湖綠色的金絲軟煙羅紗裙。她走到葉昔遲身邊,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們被毫不憐惜地扔下,心疼道:「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葉昔遲一邊擦著額角的汗珠,一邊抱怨道:「想不到這些小東西居然那麼重。」
箱子的底下藏了一塊玄鐵,他連箱子一起拿來,怎麼可能不重?
沈凝煙又好氣又好笑地把箱子推到一邊,也不戳破這個秘密。抬頭見葉昔遲不停地甩著雙手,彷彿累極了的樣子,連忙扶著他在一旁坐下,抬起他的一條手臂,溫柔而又小心地揉捏著。
葉昔遲含笑地望向她,「力度適中,不輕不重,看來這一個月,我有的是時候慢慢享受了。」
沈凝煙皮笑肉不笑,手上狠狠地使了一把力,道:「公子既然喜歡,我自然是樂意為公子做事。只不過我是一個粗人,舞刀弄劍沒什麼問題,可垂肩捏背的手法卻不太到家,用得不過是一些蠻力罷了。若偶爾失控,還望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什麼叫偶爾失控,這丫頭分明是故意的!
手臂本來就酸脹得厲害,現下更是疼得皮肉直跳。葉昔遲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忽然有些後悔這次的賭約。這丫頭素來有仇必報,最近頻頻逗她都沒有任何舉動,打不定是不是都記在心裡,等著哪天報復他呢!若是每天都來這麼一下……
思及此,葉昔遲忽然一哆嗦,清了清嗓子,佯裝鎮定道:「阿花,我跟你商量個事吧。」
沈凝煙聽聲音就知道他沒安好心,迅速地扭過頭,拒絕道:「不要!」
葉昔遲不由無語,他的意圖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阿花,你還沒聽是什麼事呢,這麼快就拒絕,讓公子我好傷心吶。」
沈凝煙冷哼了一聲,手上的力道卻是變得小心翼翼,「從你嘴裡出來的多半沒好事,我才不要聽。」
呃,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葉昔遲努力保持著微笑,繼續與沈凝煙談條件,道:「阿花,只要你答應幫我辦這件事,我們這一個月的賭注就算一筆勾銷了,可好?」
有這等好事?沈凝煙不相信地看著他,只見葉昔遲輕輕地點了點頭,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沈凝煙也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俯□子,在他耳邊一字一字道:「我、說、不、答、應、就、是、不、答、應!」
被如此直接地拒絕,葉昔遲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沈凝煙也不管他,拍了拍手,自顧自地往榻邊走去。沒走幾步,就聽葉昔遲略含掙扎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若是你應了,不僅我們的賭注一筆勾銷,本公子還親自給你捶一個月的背!」
下一刻,沈凝煙已迅速地回到他身邊,殷勤地為他倒了一杯水,笑眯眯道:「公子,您別急,慢慢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