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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曦珏望向輿圖的目光滲了淡淡的涼意,只聽他道:「趙曦和此番前去,代君巡查是假,幫忙遮掩才是真的。」
前世裡大公主與大駙馬一家五口在一年後於回京路上意外身亡,如今想來和趙曦和脫不了幹係。這麼一算,他們趙家當真是全折在趙曦和的手裡了。
「大皇姐他們會有危險麼?」一直沒有出聲的趙曦月忽然問道。
趙曦珏心下微沉,面上卻還是一貫漫不經心的模樣,笑道:「糯糯何時也是個杞人憂天的性子了?你可別小瞧了大皇姐,她當年受教於皇姑姑,據說心性脾氣都與皇姑姑及像,是個等閒吃不了虧的主,否則父皇也不能同意讓她和大駙馬同去西南。」
此話不假,大公主是建德帝的第一個女兒,雖比不上趙曦月那般受寵,但也是極看重的。而且她自幼跟著趙黛盈長大,五歲開始習武,連二皇子都不一定在她手下討得了好。
據傳建德帝當年是不同意她和大駙馬去西南那等偏遠之地的,父女二人為此大吵一架,建德帝甚至不准她出公主府。結果她就在公主府的院子裡跪了整整三天,硬是把建德帝給跪服了。
趙曦月對大公主的記憶並不深,可聽趙曦珏這麼說了,也想起了自己曾聽說過的一些傳聞——聽宮中老人說,大公主是當年唯一一個可以在大皇子與二皇子吵嘴時上去照著二人的腦袋糊巴掌的人。
或許真是她杞人憂天了?
可不知為何,當聽到趙曦珏說趙曦和此去西南是為了幫西南遮掩行蹤的時候,便有一股子慌亂自她心中冒出。
就好像,她曾親耳聽到大公主殞命的訊息一般。
趙曦珏打量著趙曦月的神色,不願她在大公主的事上多想,出聲岔開了話題:「溫瑜,沈先生處可有傳信回來?」
謝蘊抬眸望了趙曦珏一眼,見後者沒事人一般的挪開了視線,這才說道:「近日聯絡上了王儲,或有所獲。」
不過此事在沈笑來信當日,他就已經告訴趙曦珏了。
趙曦珏輕咳一聲,彷彿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一般,面色坦然地點了點頭:「若真能聯絡到番邦王族,許能找到應對胡姬的法子。」
他們的人去星移館打探了幾回,都沒能找到胡姬的蹤跡。趙曦珏和謝蘊二人估摸著胡姬若是在京裡,或許是藏在了三皇子府。可趙曦和浸淫刑獄案件多年,府上隱秘性極佳,哪怕是「贔屓」的人也難以攻破。
只要抓住胡姬,他們的諸多制肘便少了大半了。
趙曦月果然也被吸引了注意,一雙清澈的杏眸滿是期待的瞅向謝蘊。
謝蘊微頓了一下,很是不想搭理趙曦珏的廢話,可迎著趙曦月望過來的目光,他還是微微頷首,頗有些言不由衷地應道:「確實。」
趙曦珏頗感欣慰地喝了口茶,謝蘊如今越來越給他面子了,是個好事。
三人並沒能坐多久,如今趙曦珏頂著協理國事的名頭,每日除了戶部的差事,還得同四皇子一齊在御書房議事不說,批閱奏摺這等事也是逃不脫的。如今能這般坐下來和謝蘊、趙曦月二人一齊說話,都是勉強抽出來的空檔。
謝蘊亦是不得閒,他雖頂了沈笑學生的名頭,但御史臺那幫子文臣素來清高。他們追捧言辭犀利、放蕩不羈的沈笑,可對於謝蘊這般身上掛滿「六皇子」「康樂公主」「榮蒙聖寵」諸如此類的牌子——簡而言之就是「小白臉」的人卻是看不上的。
直到謝蘊不聲不響地寫了幾封參奏的摺子,又在朝上寥寥數語便將人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之後,御史臺幾位時常在朝上同人吵得面紅耳赤的言官當即折服,認為這才是御史之道。
自此謝蘊便成了御史臺的大紅人,時不時地便有人來討教一二。
謝蘊又是隨遇而安的性子,對前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