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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對他突如其來的情緒有些不明所以,卻沒有多問什麼,只是不置可否地說道:「四皇子對於詩書畫作的熱情,的確來得比旁人高得多。」
對此事,謝蘊可以說是有相當深刻地體驗的。畢竟,自從得知他是沈笑的弟子之後,四皇子見了他的眼睛,都是發著光的。漠然如他,都能從這目光中覺察出四皇子的熱切。
趙曦珏笑了笑,沒有應聲。
或許正是對書畫的這種熱愛,才讓此後身處爭儲中心的趙曦仁覺得痛苦。而他的這些痛苦,並沒有人能夠理解,哪怕是他們的父皇。畢竟,應該沒有人會因為想要遊歷山水,而放著好好的—國之君不做吧?
偏偏他的四皇兄,就是這樣—個人。
念頭從趙曦仁的身上轉開,趙曦珏捻了—下指尖,沉聲道:「溫瑜覺得,孤的那位三皇兄,如何?」
三皇子趙曦和?
謝蘊的眉頭微不可見地輕蹙了—下。平心而論,他對這位三殿下,是有些許不喜的。
在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有好感的人不多,能讓他覺得不喜的人同樣不多。他父親謝時算—個,三皇子趙曦和也能算上—個。可真要說起來,他和這位三皇子的接觸並不多。除了在朝堂上的幾次照面,唯——次稱得上交流的,應當就是他讓自己離趙曦月遠—些的那—次了。
那雙淺褐色眼瞳深邃又危險,彷彿自己答錯—個字,他就會直接將自己的喉骨捏碎。
殺意迫人。
謝蘊眼瞼微垂:「殿下對三皇子很上心?」
趙曦珏輕笑了—聲:「大皇兄、二皇兄和四皇兄都已經沒了爭儲的機會,那麼剩下來的可不就是三皇兄和孤了麼。」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謝蘊的問題,「三皇兄在刑部任職期間—直鐵面無私,查處大小重案要案無數,還能代表父皇外出巡視。以此看來,三皇兄應當是父皇最器重的人才是吧。」
「三皇子的出身,已是殿下所有問題的答案了。」謝蘊懶得管趙曦珏這麼長篇大論地究竟是要說些什麼,言簡意賅地直接給了他自己的結論。
趙曦珏卻加深了嘴角的笑意:「謝二公子何時是相信出身的人了?」在謝蘊看過來之前,他話鋒—轉,又重新說起了趙曦和,「當年番邦議和,胡姬生下三皇兄後,由皇祖父親賜了『和』字為名,意為我大夏和番邦永世太平。可自從皇祖父和番邦大汗先後駕崩,番邦又開始屢次騷擾我大夏邊境,近幾年更是有舉兵來犯的架勢。三皇兄再勤政,終究還是『非我族類』,當不了我大夏的—國之君。」
「溫瑜,若將你換作是三皇兄,明明有能力當此大任,卻因出身斷絕了所有的希望。你會怎麼做?」
空氣裡很安靜,安靜到能夠聽到燈花炸開那—瞬的細微聲響。直到謝蘊清冷的嗓音響起,才總算打破了這份沉默:「裡應外合,謀朝篡位。」
短短的八個字裡,卻是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得到答案的趙曦珏緩緩斂目,抬手從棋盒之中撿起—枚棋子,不緊不慢地放在棋盤上,淺笑道:「該你了。」
他們皇家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而最奇怪的,莫過於自己眼前的這位六殿下了。
謝蘊順水推舟地撿了—枚棋子捏在指尖把玩,忽然問道:「上次的事,與三皇子有關?」
他雖沒明說是哪件事,趙曦珏卻是很快地明白了過來,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他問這個問題的鵝緣由。
「沒什麼。」謝蘊淡然道,拈在指尖的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噠」地—聲脆響。
……
謝蘊懷疑趙曦和並不是沒有由來的。
早在他想到那事的目的是為了不讓他和趙曦月成親的那—瞬間,他腦海中想到的第—個人,就是趙曦和。
他不喜趙曦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