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頁(第1/2 頁)
趙曦月一愣,嘟著嘴低下頭去踢地上的碎石子:「溫瑜哥哥,這時候故意提這種叫人不高興的事,在話本子裡通常是個活該被打的角色。」
謝蘊不知道「話本子裡活該被打的角色」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對於謝蘊而言,三皇子的那句她「不喜歡被瞞著,更不喜歡被騙」,或許還是對他造成了些許影響的。
他斂目凝視著身前的人,緩緩道:「三殿下在指責微臣未曾向殿下坦白一切。」
「我知道的,」趙曦月有些發悶地說道,她抬頭飛快地看了一眼因自己這句話微微蹙眉的謝蘊,又飛快地低下頭去,「溫瑜哥哥就是沈墨白的事,我是知道的。」
「……」謝蘊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趙曦月有些洩氣地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
她本想找個更好的時機將這件事告訴他的。
又看了謝蘊一眼,見他彷彿還沒有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麼能夠知道他的身份,趙曦月閉了閉眼,破罐子破摔道:「當初《尚異談》第四卷 上市的時候,六哥買了一本有沈墨白親筆題字的給我,我一直好好收在書閣裡。後來我瞧著你的字有些眼熟,就拿出來比對了一下……」
有了字跡的對比,再聯想起當日他一出手就是五千兩的闊綽,結不言而喻。
「我當初不是還說喜歡前朝詩人的名句『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請你在扇面上題字了麼。」
確實有這麼一回事,當時他還有些疑惑她後來好像從來沒用過那把扇子。
至於在書上的題字,他只記得十四曾經拿了幾本書過來,讓他隨便在書頁上寫兩句意境好的詩句。他一向不管書發刊之後的事,便由著他隨便寫了,也沒留意自己寫得是哪幾句。趙曦月找自己的題字的時候,自然不會往這事做想。
謝蘊默了片刻:「殿下為何不早些告訴微臣?」
趙曦月扁了扁嘴:「我還想等你什麼時候主動告訴我了,我再說出來嚇你一跳呢。」微頓了一下,又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用手中的帕子擋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你那麼小的時候就要出來寫書賺錢,還不讓謝首輔知道,我怕你心裡有別的打算。萬一傳出去壞了你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說到最後,卻是再一次委屈上了,「我瞞地那麼辛苦,誰準你被三皇兄嚇一嚇就招了的?」
每當她看到自己書架上放著的《尚異談》時,她都有種抓住謝蘊問一問他準備什麼時候出新一卷的衝動。可是想起他寫《尚異談》的時候才十四歲,她的這個衝動就漸漸平息了。
才十四歲,就要自己寫書賺錢了,這哪裡是一個名門之子需要做的事?想想那些世家子弟,十四五歲的時候,哪個需要為自己的腰包考慮的?
偏偏謝蘊這個首輔之子,要獨自一人在遙遠的慶陽縮衣節食地過活。
萬一沒有賺到錢,他會怎麼樣?趙曦月想都不敢想。
她知道謝蘊是一個萬事都有成算的人,既然他在那麼早的時候就開始為自己鋪路,對於沈墨白的身份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所以每當她有找他問清楚的念頭時,她都告訴自己,不要急,再等一等。
等到他沒了顧慮,說不定就會主動告訴自己了呢?
沒想到今天他確實主動告訴自己了,她卻高興不起來。
委屈漸漸化成了氣惱,趙曦月狠狠地用手背擦掉了眼角快要掉下來的淚珠,聲音越抬越高:「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什麼時候能說什麼事不能說,從來都不告訴我一聲,全讓我一個人猜。猜猜猜,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一個兩個的,都瞞著我,也不管我是不是會擔心,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一個兩個的?都?
謝蘊的眼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