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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自被打翻的茶盞中傾瀉而出,桌上地上灑地到處都是,落在地上的茶盞應聲而碎,細細的碎片在地上發著光。
謝鸞望著地上的碎片,不由得有些怔忡。
往日康氏再生氣,也不會將氣撒在自己身上。哪怕是謝蘊考中會元的喜報傳回府中,他多哄幾句之後便也沒事了。可今日她的火氣非但沒消,反而有些火上澆油的意思。
謝鸞心下浮上一絲遲疑,謝蘊的性子,應當不會主動招惹康氏才對吧?
見兒子一臉震驚的表情,康氏反倒是冷靜了一些,將自己在建國公府門前所見的事說了:「那少年自稱家中行六,妹妹行五,又是姓趙,定然是六皇子與康樂公主無疑了。你二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沒有謝蘊的關係,康樂公主會特意陪她出來?想來也是她與那謝蘊交好,這才對倚丫頭高看一眼。可若不是你爹將他送進宮中當那什麼講讀,他會有機會認識皇子公主?」
她微頓了一下,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謝鸞的手背:「你醉心詩書不慕權貴是好事,可同那些皇子公主們交好後帶來的東西,卻是比你用功念書來得有用的多。你看你爹,他若不是個長袖善舞的,哪能坐上首輔之位。」她嘆了口氣,「也怪娘,想著他性情乖僻,進了宮指不定就會因為得罪了宮中的貴人被趕出宮外,還會惹來皇子殿下的不喜。沒成想那個孽種表面上一副清心寡慾、不可一世的模樣,內裡卻如此奸詐,實在是可惡至極。」
彷彿是想起了謝蘊平日裡在自己面前的表現,康氏眼中的怒火又亮了一下。眼角的餘光掃了似乎沒料到自己會說這些話的兒子,緩緩順了口氣:「你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瞧著娘,往日娘叫你禮義廉恥,是要你做個堂堂正正的君子。可現在你長大了,你爹又是個靠不住的,為孃的自然要你為了你自己的前程多做考慮。」
她細細看了看謝鸞溫潤如玉的面容,嘴角微微勾起:「論相貌品格,你哪裡輸給那個孽種?若是你爹聽我的話,當年也將你一同送入宮去,如今在六皇子與康樂公主面前站著的,便是你了。」
謝鸞只是沒想到他娘居然能在一個路過的時間裡想到這麼多事情,一時有些愣神,結果就被她誤解了自己沒有接話的原因。
他眉梢微微下壓,忍住了自己欲揚的笑意,搖頭道:「娘,你也說你見到的那兩人沒有表明身份,如何就能肯定那是六皇子和康樂公主?天底下姓趙的又不止皇家,姓趙的裡面孩子眾多的必然也有,說不定就有一家也是兄妹二人,兄長行六,妹妹行五呢?」
「不可能!」康氏毫不猶豫地立即否認了他的說法,停了一瞬,才慢慢道,「那小姑娘與過世的長公主長得如此相像,長公主過身時又未曾留下一兒半女。那麼,這世上能與她如此相像的,又在家中行五的,除了康樂公主還能有誰。」
一番推論合情合理,哪怕謝鸞細細地想了一遍,也找不出其中有什麼漏洞。只無語道:「那就算是六皇子與康樂公主,二……」見康氏又要瞪眼,「弟」字在口中轉了一下,便換了個稱呼,「謝蘊他日日進宮,又是六皇子講讀,幾人關係好些也沒什麼奇怪的。」
想起康氏那番若是他當年也入宮會如何的言論,更加有些哭笑不得,「況且當年是兒子主動要求再多讀兩年書才沒參加次年的殿試,否則我應當早就入朝為官了才是,又怎麼會有時間去與六皇子交好?」
康氏被他說的一怔,飛快地晃了下頭,也不知道她是在搖頭還是點頭,「那是你不想像那孽種一樣趨炎附勢,同此事沒有關係。」
「……」縱使知道康氏在自己和謝蘊的事上一向雙標地很,可聽到如此雙標的發言,謝鸞還是不由自主地無語了片刻,難得的有了不知道如何接話的感覺。
他將自己面前的茶盞往康氏的方向推了過去,「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