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人死如燈滅(第1/2 頁)
自從鴻源錢莊當鋪的田掌櫃,在花魁大會上和溫僑打了一架後,整個嶽州城都炸開了鍋!
特大新聞,特大新聞!五短身材、大腹便便的田掌櫃,居然會武!
一傳十,十傳百,田掌櫃的習武之路被人們編排得有聲有色,幾天內,就傳出了好幾個版本。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有人說,他其實早就看出來田掌櫃會武了,因為他曾經在大早上,路過鴻源錢莊當鋪後門時,聽到裡邊隱約傳來過“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現在回想起來,那必是田掌櫃在練劍。
當這一看法被丟擲來後,立刻就有人站出來提出了反對意見,不是不是,田掌櫃練的是掌法,你聽到的聲音其實不是他在練劍,而是在練鐵砂掌。
還有人說,田掌櫃在花魁大會上的那一吼,為什麼能夠聲音洪亮,響徹寰宇,最關鍵的原因就是他胖,所以才中氣十足,不信看看他那大腹便便的肚子就知道了。
總之,眾說紛紜,田掌櫃在花魁大會和溫僑的那一戰,成了半個月來,嶽州城居民在茶餘飯後的主要談資。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傳些閒話也挺難受的,也不能每天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是?
自從田掌櫃的暴露了自己會武后,他當鋪的生意也變得比平時火爆多了。
許多人來他當鋪典當,一方面是典當,一方面也是想趁著他們典當的時候,請田掌櫃出來給他們露兩手,開開眼。
我都給你家生意捧場了,怎麼著,讓你露兩手瞧瞧還這麼吝嗇嗎?
這種事,半個月來層出不窮,讓田掌櫃的好生煩惱。
果然,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田掌櫃的煩惱,一方面來源於那些趁著典當機會想讓他露兩手的人,另一方面則來源於他那內心中不可言說的痛苦。
不可言說的痛苦,才是真痛苦。
他太沖動了,不應該在花魁大會那種場合暴露自己。
他在嶽州城十多年了,十多年來一直謹言慎行,可是那天,確實太沖動了。
就在點花苑老鴇子死的那天,嶽州城不合時宜地下起了春雨。在這綿綿的春雨之中,一個頭戴斗笠、身穿布衣的男子,快步地走進了嶽州城的一家小酒館中。
他來嶽州城的目的很簡單,是來查賬的。
此刻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喝著劣質白酒,吃著花生米,一邊欣賞著窗外的綿綿春雨。
“你們可不知道,這田掌櫃的那天那麼一吼,要不是我及時堵上了自己耳朵,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
“我現在肯定耳朵早就聾了!”
“有這麼厲害?”
“可不是嘛!你們是沒去現場。那聲音,嘖嘖,振聾發聵!”
小酒館的另一桌,有幾個人正在快意地喝酒聊天,談論的正是花魁大會上,田掌櫃的獅吼功。
這群人唾沫橫飛,到最後把田掌櫃吹噓得神乎其神。
窗邊,頭戴斗笠、身穿布衣的男子,聽到了另一桌人的高談闊論後,不禁嘴角蠕動,喃喃自語道:“吹得可真夠邪乎的。”
到了掌燈時分,這下了一天的春雨,才算是停了。此刻的田掌櫃,正在燈下看書,他見火光有些暗了,取下燈罩,拿起挑針,撥了撥燈芯。
火光晃了晃,又明亮了許多。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一名男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田掌櫃的別來無恙,好生努力啊!”
一聽是熟悉的男子聲音,田掌櫃連忙放下手中的書,開啟房門,把門外的男子讓了進來。
門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