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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鸞小臉煞白：&ldo;你要走?&rdo;

薛翃道：&ldo;我是說假如。公主會不會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外頭的風景?&rdo;

寶鸞眨巴著眼，滿面惶恐，然後她搖頭：&ldo;不，我不能出去。&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rdo;寶鸞低下頭，半晌才說：&ldo;父皇在宮內，姐姐也在，我能到哪裡去?&rdo;

薛翃起初已想到了一個法子，可以把寶鸞帶出宮，只是不知道小孩子的意思，如今聽她這樣回答，便知道是不成了。

寶鸞說完，又抬頭看向薛翃：&ldo;和玉，你真的要走嗎?&rdo;她睜大雙眼，兩隻眼睛裡透出了深深地恐懼。

過了會兒，薛翃才說道：&ldo;我不走，我會留下來，陪著公主，好不好?&rdo;

&ldo;真的?&rdo;淚從寶鸞的眼中流出。

薛翃點頭：&ldo;真的。&rdo;

寶鸞流著眼淚，突然起身撲到薛翃懷中，哭道：&ldo;和玉，我真怕你離開我啊。&rdo;

薛翃抱著女孩子，一怔之下，問道：&ldo;這兩天公主心神不寧，總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吧?&rdo;

寶鸞哽咽著，斷斷續續說道：&ldo;有、有人說你會跟著陶天師離開。&rdo;

薛翃抱緊寶鸞：&ldo;別哭了。&rdo;她道：&ldo;我會一直守著公主的。&rdo;

寶鸞聽了這句，慢慢止住眼淚，她凝視著薛翃的臉，突然又道：&ldo;不，我不想你留下了，和玉，你還是走吧。&rdo;

薛翃很意外：&ldo;為什麼?&rdo;

寶鸞渾身發抖，並不回答，薛翃握住她的手：&ldo;公主，為什麼這麼說?&rdo;

頃刻，寶鸞帶著哭腔，啞聲道：&ldo;我怕你離開我，卻也更怕你留在宮內，最後會像是我母妃一樣。&rdo;

這句話說完，像是所有的委屈一瀉而出，寶鸞索性放聲大哭起來。

原來，這才是她這兩天內寢食不安的原因。

這夜，薛翃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回到了放鹿宮。

她因心有雜念，竟沒有留意其他，冬月迎上來說了句什麼，薛翃也沒有理會，自顧自推門而入。

她靠在門扇上，低低地嘆了口氣。

&ldo;你長籲短嘆的做什麼。&rdo;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薛翃猛然抬頭，卻見有人端坐在堂下，手中舉著一個天青色的茶盅，燭光之中，眼神幽幽淡淡。

第72章

西城，高府。

叢叢蘆花隨風掠過亮著燈的書房窗戶, 飄逸搖曳的影子極其美麗, 如同一幅生動的剪影畫。

室內燃著銀炭火爐, 繪著逍遙五湖的燈籠高挑，外間的紅木嵌水墨理石圓桌旁對坐著兩人。

桌上只有幾樣清淡小菜，一壺酒。

高彥秋喝了一口，把小小地高腳八稜龍泉瓷酒杯頓在桌上, 臉色頹喪而無奈。

對面坐著的人, 臉色溫潤如常，見狀溫聲勸道：&ldo;老師，何必這樣不快。難道還在計較白天學生在內閣冒犯之事?&rdo;

高彥秋看一眼虞太舒：&ldo;你說什麼話，老夫豈會不知道你的用意?那江恆是皇上跟前兒最得力的狗, 指不定老夫前腳說了什麼，後腳立刻給送到皇上耳朵裡。&rdo;

虞太舒道：&ldo;學生也正是這個意思。畢竟, 江指揮使雖明面上受罰, 但皇上居然讓他破例留在內閣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