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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恆趴在裡間的羅漢床上，轉頭道：&ldo;勞煩公公。&rdo;

郝宜這才顛顛地去了。

虞太舒親自送完了，自己回到裡間，見兩個小太監等著伺候，虞太舒道：&ldo;你們先出去吧，看看太醫什麼時候到。&rdo;

小太監告退，虞太舒走到羅漢床旁邊打量江恆，江恆閉著雙眼道：&ldo;怎麼了虞大人，沒見過人給廷杖啊。&rdo;

虞太舒道：&ldo;見是見過，只是看見江指揮使受刑，還是第一次。&rdo;

江恆道：&ldo;虞大人羨慕的話，稍後我向皇上進言，也賞賜您一回。&rdo;

虞太舒笑笑，卻咳嗽了聲，自寬大的官袍袖底拿出一物：&ldo;不說笑了，這東西是給江指揮使的。&rdo;

江恆微微睜開眼睛，卻見他手中握著的，是一張舊色宣紙包著的不知何物。江恆問：&ldo;什麼東西?&rdo;

虞太舒道：&ldo;是有人託我轉交給江指揮使的，裡頭的丸藥內用，其他的外敷。&rdo;

江恆眉頭一皺：&ldo;誰給你的?&rdo;

虞太舒往後掃了眼，見無人在，才說：&ldo;看著像是放鹿宮的一人。&rdo;

江恆驀地想起之前在慎刑司外，小全子鬼鬼祟祟的樣子。他不禁冷笑，把頭轉開：&ldo;這東西來路不明的，我不要。&rdo;

虞太舒平平靜靜地回答：&ldo;倘若指揮使不要，那麼我便將他們扔了就是。&rdo;

江恆一聲不響，等到虞太舒轉身走開，江恆突然道：&ldo;你等會兒。&rdo;

虞太舒回身，江恆說道：&ldo;真是放鹿宮的給你的?&rdo;

&ldo;這還有假。&rdo;

江恆道：&ldo;那麼這宣紙是怎麼回事?&rdo;

虞太舒目光一動：&ldo;這又如何?我不懂您的意思。&rdo;

江恆道：&ldo;虞大人，別在我跟前兒裝糊塗，這種宣紙，只有內閣值房裡有，宮中其他地方，大概也只有皇上的養心殿跟御書房了，你說是放鹿宮給我的，他們哪裡找這種名貴的東西包藥?&rdo;

虞太舒略覺意外，沒想到他在受傷之餘，仍是這樣思維縝密，眼中流露出幾分激賞。

虞太舒道：&ldo;不愧是江指揮使，目光如炬。不瞞你說，原本包藥的的確不是紙，而是一塊帕子，不過虞某謹慎起見，便才換了這個。&rdo;

&ldo;你怕落了個私相授受的罪名，&rdo;江恆道，&ldo;還是另有打算?&rdo;

&ldo;自然是前者。&rdo;

江恆凝視著虞太舒：&ldo;那帕子呢?&rdo;

&ldo;已經燒了。&rdo;

&ldo;胡說，&rdo;江恆冷哼了聲：&ldo;我們從甘泉宮一路過來，也沒用多長時間，那奴才打聽到我是來這裡才把東西給虞大人你的，他要搶先一步過來，必然趕得很匆忙，這麼短的時間裡，虞大人能把帕子燒了?你哄我呢。&rdo;

給戳破謊言，虞太舒卻仍泰然自若：&ldo;不錯，我是沒有燒，但我只是謹慎起見，何況一塊舊帕子而已，重要的不是裡頭的救命良藥嗎，江指揮使何必做這種買櫝還珠的舉止?&rdo;

江恆道：&ldo;東西是給我的，你管我買櫝還珠，還是葉公好龍，是我的就是我的。&rdo;

&ldo;那好吧。&rdo;虞太舒走到自己的書桌前，拉開底下抽屜，拿出一塊素白帕子，走到羅漢床前扔到江恆跟前：&ldo;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