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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好轉之後，提起&ldo;如雪&rdo;，總是不禁淚涔涔的。

這回祖孫再見面，老太太喜歡的緊握薛翃的手不肯放。

頃刻，等老夫人情緒穩定了些，薛翃才重又給她診了一回脈，卻覺脈象平和，沒了上回的燥沉異狀。

高老夫人慈愛地打量著薛翃：&ldo;前些日子聽說陶天師要回貴溪，我心裡甚是擔憂，生恐你也跟著一併回去了。&rdo;

高晟的妻子葉氏在旁笑道：&ldo;可不是嗎，夫人那些日子總是淌眼抹淚的，又抱怨老爺不去請旨，好讓您再回來多住幾日。&rdo;

高老夫人忙問：&ldo;這次回來能不能多住兩天?&rdo;

薛翃道：&ldo;今日就要回宮的。&rdo;

老夫人臉上流露失望的表情，待要說話，嘴唇動了動，忍不住又滾下淚來：&ldo;自小就離開家，好不容易回來了，卻不能在家裡住一宿。&rdo;說著便哽咽不已。

眾人忙開解勸慰，薛翃看著老人家淚落的模樣，心中竟也略覺酸楚。

中午之時，便在老夫人房中的花廳內擺了酒席。高家內院的事，由沈氏跟葉氏聯手操辦，因為和玉是出家人，所以今日一應的菜色皆都是精緻可口的素食，可見用心以及隆重之意。

用了中飯，老夫人照例要午休片刻，因為孫女兒回府，遲遲不肯去，還是薛翃勸著入內休息了。

薛翃卻給如風領著，去她小時候所住的院子歇息。

上次這院子還沒收拾出來，亂糟糟的，但是這會兒卻已經整理一新。

如風引著薛翃進門，道：&ldo;可惜你晚上不能留宿，老太太特意交代，被褥之類都是簇新上好的，生恐慢待了你。&rdo;

說著上前推門，一股暖意湧了出來，原來屋內已經備了炭火，而暖意之中，又有鬱郁馥馥的香氣撲鼻。

只是因為畢竟許久沒有住人了，雖然先前通風過，又仔仔細細打掃清理了，但濃香底下還是帶著一點點久曠之後的黴塵之氣。

高如風同她閒話片刻，打量她臉色道：&ldo;三妹妹可累了?不如也暫時歇會兒，待會老太太行了，定要找你說話。&rdo;

薛翃也正愁不知如何應對她，便點頭。

高如風起身帶了丫鬟告退後，薛翃環顧這女孩子的閨房。

雖然仍是高如雪的舊居，但近十年過去了，早就物非人亦非，什麼桌椅器具之類，多半都是新送了進來的，並無昔日主人的舊物。

薛翃正在打量，耳畔輕輕一聲響動，她回頭看時，卻覺著有一陣風從裡間傳了出來。

歪頭看了會兒，裡間菱字格的月門邊上，有一角眼熟的銀白色袍邊閃過。

薛翃挑了挑眉，正要喝破他的蹤跡，外頭卻又響起敲門聲。

片刻，是高倜的聲音道：&ldo;如雪，是我。&rdo;

第77章

薛翃遲疑了一會兒, 終於往門邊走去。

還沒開啟門，外間高倜已經沒了耐性，手微微用力，門扇悄然而開。

門內門外的兩人猝不及防面面相覷。

目光相對，高倜看看薛翃, 又看看那門，終於說道：&ldo;你磨蹭什麼?&rdo;

薛翃退後一步：&ldo;大公子有什麼事嗎?我正要休息了。&rdo;

好像沒聽見薛翃的話似的, 高倜自顧自地邁步進內, 環顧周圍：&ldo;這打掃過後，果然是煥然一新了。只不過……當初那些物件都沒了, 還透著一股死氣。&rdo;

他走到桌邊落座, 盯著桌上的定窯茶具：&ldo;這屋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