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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的講述剎了尾,胡胡李心裡可翻江倒海了。四叔的話一開頭他就隱隱有種預感,預感四叔的敘述會和鄧財主有脫不了的幹係,果不其然,不僅僅是幹係,鄧財主簡直就是殺死王大哥的直接兇手。&ldo;鄧財主&rdo;三個字在胡胡李的頭腦裡盤旋了一圈又一圈。四叔忍不住了:
&ldo;小李子,你怎麼了,眼睛直勾勾的,丟了魂似的。&rdo;
胡胡李&ldo;噢&rdo;了一聲,轉頭去問四叔:
&ldo;四叔,你的訊息準確嗎?&rdo;
四叔毫不遲疑:&ldo;絕對準確!&rdo;
四叔的訊息是絕對準確,這話得從頭說起,鄧財主其實早就知道王掌櫃深夜截人。夜行人飛刀留柬的事,是玉蘭告訴他的。當初玉蘭和李三定好計後,靜下心仔細一琢磨,腦筋磨過彎了,她心想:我要是和李三依計而行,萬一胎裡壞他們幾個使個絆,我和李三就是一根線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他,這樣不好。玉蘭本來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被鄧財主&ldo;掏了高價&rdo;買過來充作填房的,剛到鄧家時處處受氣,這人確是&ldo;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do;。玉蘭最初在鄧財主幾個姨太太之間的爭寵邀幸中磕磕絆絆,吃盡苦頭,到後來遊刃有餘了,那本來純潔無暇的心靈也給利慾燻黑了。玉蘭不甘心和李三綁在一輛戰車上,苦思冥想半晌,女人心眼就是多,還真給她想出一個主意,主意打定之後,玉蘭破壞髮髻,撕爛衣裳,塗紅眼圈,悲悲切切地就找鄧財主去了。鄧財主正盤算著今晚要到四院一夜銷魂,門簾一挑,四姨太哭得肝腸寸斷地進來了,鄧財主心肝呀寶貝呀好一番安慰,玉蘭才破涕為笑,說明原委,她說李三夜闖四院,企圖對她非禮,鄧財主氣得臉成了豬肝,嘴唇直打哆嗦。玉蘭偷眼旁觀,見火候已到,便將她告訴李三的計策添了些油加了點醋和盤托出,當然王掌櫃截人和夜行人留柬之事也得匯報,不過她自己的責任是一古腦推了個乾淨,鄧財主心裡還直納悶,這李三啥時候學了這麼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打主意竟然打到我頭上來了。玉蘭畢竟還沒有喪盡天良,再說她和李三的露水夫妻也還有些情份,一看鄧財主勃然大怒,連忙又抓又撓地給他消氣,替李三求情,說李三縱然錯不容恕,終究也立下了不少功勞,饒他一次,以觀後效,鄧財主其實也捨不得李三這條忠實走狗,這時候借坡下驢,答應給李三一次機會。可憐那個李三還蒙在鼓裡,腦袋就差點搬了家,鄧財主饒了李三,飛刀留柬的人他可不願放過,而據當時的線索。他又實在找不出半點有關夜行人的蛛絲馬跡,鄧財主留下李三實際上也是給夜行人施了一障眼法,讓他放鬆警惕,鄧財主茶飯不思地想夜行人到底是誰,他當然想不出來,不過,鄧財主肯定一點,王掌櫃跟夜行人絕對有非比尋常的關係。鄧財主一忍再忍,到王掌櫃要回老家的訊息傳出後,鄧財主終於坐不住了,他要抓住王掌櫃,從他口中套出夜行人的下落。王掌櫃根本沒有料到鄧財主會因為那麼一點小事銜恨至此,別過胡胡李後沒走多遠,就被幾個縣衙門的衙役截住了,王掌櫃當時是替胡胡李考慮,他知道鄧財主是懾於夜行人的示警才不敢動胡胡李。王掌櫃早已從小道知曉玉蘭將飛刀留柬這事洩密。他怕自己萬一和夜行人對上號後鄧財主對胡胡李會肆無忌憚,所以王掌櫃根本不敢動武,任由幾個衙役把他五花大綁,抓回縣衙。縣太爺早得了鄧財主白花花的銀子,問案十分賣力,驚堂木拍得&ldo;啪啪&rdo;山響,要王掌櫃供出背後主使之人夜闖私宅謀財害命的犯罪事實,王掌櫃橫了心任由縣太爺吹鬍子瞪眼地叫喚大刑伺候就是不開口。縣太爺碰到這種硬茬無計可施,幾個動刑的衙役打斷了兩根皮鞭,一個個累得東搖西晃,頭暈眼花。王掌櫃就是不開金口,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