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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球之外的公司集體活動。
雖然1994年的泥鴿靶射擊比賽包含了所需的雨、雪茄、賭博和酒精,活動卻帶著一種奇怪的緊張氣氛。當我們來到會所時,有個經紀提起桑達諾那也陷進了1993年的狂熱,過分擴張了借貸能力。桑達諾那顯然也和許多近期的衍生產品犧牲者沒有多大區別。1994年年初利率上升後,桑達諾那也面臨著不斷上升的債務,掙扎著償還它的鉅額貸款。
統計好的射擊分數將在會所的豪華宴會廳公佈。我們組的成績正好在中間。稻草人是個人競賽的第三名,而一個年輕的經理以100發82中的可觀成績成為贏家。大多數分數是在五六十分。當我的分數“35”被宣佈的時候,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祈禱還有分數更低的人。上帝啊,請幫幫忙吧。至少我今天沒有誤殺任何人吧?我緊張地數了數在場的服務人員,奇怪為什麼少了一個。
感謝上帝,下一個分數是9分,射手是一個女人,但她不會得到任何性別優待。1994年的時候,摩根士丹利已經是家很注重性別平等的公司了,不但聘請、提拔女性僱員,而且試圖制定多項積極措施使女性得到更多的機會,戳穿晉升的玻璃天花板。不過那是回到紐約的事,不是在這裡。在泥鴿靶射擊比賽活動中,男人女人都一樣,9分就是9分。
我欣喜若狂。我的分數甚至離贏得克魯姆杯還有相當的距離,總算躲過了一劫。也許我的射擊水平已經比少年時代提高了。我已經看到過了那個寫著恥辱的靶子,而且一槍把它打進了地獄……
我們上了林肯車,向桑達諾那的主人揮手告別。他們也向我們致意,頗有些鄭重其事。他們那時可能已經知道了,沒過多久,桑達諾那就步了衍生產品受害者的後塵,陷入破產的境地。很遺憾,1994年的泥鴿靶射擊比賽成為了桑達諾那的最後一次。由於桑達諾那無力償還過度的借款,在那裡舉辦年度泥鴿靶射擊比賽的傳統將會結束。1994年晚些時候,當摩根士丹利打掃屍橫遍地的衍生產品戰場、尋找便宜貨的時候,有幾個衍生產品部董事總經理聞到了桑達諾那的血腥味,試圖把這家破產的射擊場買下供私人使用。不過最終他們沒能完成交易。
泥鴿靶射擊比賽結束後的那個星期一,我來到公司,發現稻草人在我的桌上放了一本1994年4月號的《射擊運動》雜誌。他一定認為我的射擊技術亟待提高。雜誌的封面上是兩隻我所見過的最可愛的小兔,它們偎依在一起,在一堆閃亮的嶄新獵槍的中間相互擁抱著。稻草人在上面潦草地塗寫了幾個字,使得小兔似乎是在和我打招呼:“嗨,弗蘭克!”
稻草人一定還想讓我清楚地知道,我必須能夠毫不猶豫地一槍射中小兔的兩眼中間。小兔和我們的衍生產品客戶沒什麼兩樣。如果一個客戶打電話來問候一下,必要時,我都要準備好一槍轟掉他的頭來完成銷售,不管我有多喜歡他或她。我凝視著兩隻小兔,開始懷疑近期暴發的衍生產品虧損是否是偶然的。陰謀論者可能會說這些虧損是有計劃的全球攻擊中的一部分,很快我就會發現,這和事實相距不遠。
我見到稻草人時,他再次重申投資銀行業務就像戰爭,而衍生產品經紀就是特種部隊。他希望我在泥鴿靶射擊比賽中玩得盡興,但是他要確信我理解其更深遠的含義。稻草人目擊過邪惡的衍生產品戰役。有一次,他看到一個怒火中燒的前海軍飛行員發現自己買的債券根本不存在。稻草人甚至把隨意地銷售拜訪視為貼身戰,在進入客戶的辦公室之前高呼“我們上!”他想讓我也這麼想,每年的泥鴿靶射擊比賽只是訓練中的一項。
根據稻草人的世界觀,是頭腦和子彈的結合——而不僅僅是火箭科學——使衍生產品部成為世界上最賺錢的部門。在其他投資銀行,比如所羅門兄弟——八十年代著名的弱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