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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在幾句無聲的對話之後,他們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逃獄。
兩人朝著火光對面的出口跑去,剛跑出幾步,意外撞上了一群官差。兩人一個急剎腳,折向側邊,那群官差卻順勢跟了上來,緊追不放。兩人慌不擇路,只知往無人處沖,跌跌撞撞進了死衚衕。
糟了,沒有路了。
面前是一堵朱紫色的土夯圍牆,圍牆旁有一棵粗壯的老槐樹,樹幹高聳入天,樹枝延伸至牆外。
尋夢深知,既然逃獄就必須逃走,否則被抓回去,那就是罪加一等。她觀察地形,為今之計,只有借著槐樹枝翻出圍牆了。她當機立斷,一推郭百年:&ldo;上樹。&rdo;
&ldo;啊?我……我怕高。&rdo;郭百年縮了縮脖子,渾身露著怯意。
這種緊要關頭,尋夢怎容他露怯,狠狠將他推向樹幹:&ldo;要命就爬,要死就待著。&rdo;
郭百年深吸一口氣,顫抖地摸上了粗糙的樹幹。在尋夢的推舉下,他攀上了樹幹,可惜才登了兩步,嘩啦滑落在地。
尋夢甩了甩被他壓疼的手,不耐道:&ldo;你倒是往上爬啊!&rdo;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郭百年心一橫,如赴死的壯士一般,再度抱住樹幹。這次,他汲取教訓,踩著槐樹幹的裂縫,穩穩地爬上去。他趴在樹枝上,偷偷向下瞄了一眼,嚇得緊緊抱住了枝幹。
官差已經追至眼前。
尋夢也不再耽擱,輕盈地爬上樹,可爬到一半卻受到一股阻力,原來她身後的布包被人拉住了。她一隻手抱著樹幹,一隻手騰空去拉扯布包,可她力氣太小,完全抵不住底下人的拉扯。
布包最終被扯落了。
尋夢驚叫一聲,那裡面裝著她所有的家當,盤纏、衣衫、袖箭,還有長沙國的舉薦憑證。她本能就要跳下去搶回來,但是上方的郭百年拉住了她。
儘管他懼高,仍然騰出一隻手拉她,勸道:&ldo;你不要命了,走。&rdo;
尋夢權衡一番,咬著牙放棄了。
兩人再無掛礙,一口氣攀上了圍牆,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清風撩起水面的漣漪,碎裂了一河的月影,璀璨如斑斕的星河,在寂靜的夜色裡輕舞。這一瞬間,他們驚住了,不是為夜景,而是為一個認知:圍牆外不是陸地,而是一條河。
誰能想到京兆獄竟然是臨水而建的?
夜色太深,尋夢望不到河的那一端,無法判斷這條河的寬度,但顯然這條河不窄。現下是春夜裡,河水沁涼,他們能游到河對岸嗎?她可不想前腳逃出牢獄,後腳死在河裡。她抬眸詢問郭百年,那疑惑的眼眸裡似在詢問:跳還是不跳?
郭百年眉頭微蹙,臉色有些凝重,不知在思考,還是在掙扎。然而,他沒有時間考慮了,官差不知何時集合了弓箭手,箭羽如流星一般&ldo;唰唰&rdo;地朝他們飛來。
他不再猶豫,拉著她縱身跳入河裡。
撲通‐‐寂靜的河面激起一丈水花,頃刻又歸於平靜。
尋夢一入水,便被河水凍得四肢僵硬,她低估了春夜的河水,真是刺骨透心的涼。但人到了生死關頭,所有的潛能都會被激發出來,比如此刻的她。
不知遊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處,她咬著牙,緊跟著郭百年,一點點游到了河對岸。她疲累地坐在水岸,擠著衣衫中的水,搓著凍僵的手腳,涼風一過,她不由打了個冷顫。
這一顫被郭百年瞧了去,他借著月光打量著尋夢,只見她的衣衫被河水浸透,濕漉漉地貼著她的肌膚,那瘦弱的身子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
他不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