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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三年,伯父沒有回來,阿姐未曾出現過。
直到第四年,伯父不知何故厭倦了官場,上書請求告老還鄉,但陛下沒有允准,卻準他回鄉探親。我再次見到了阿姐,可阿姐臉上再無從前那種飛揚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挫敗的頹然。
原來,她心儀的男子對他無意。
阿姐病了,彷彿任何事也無法讓她喜悅。無論是逛街賞花,還是泛舟遊湖,她的表情一直是木然的,偶而還會為落花悲傷,為死鳥落淚,誰也無能為力。
直到另一個男子的出現‐‐魯侯華昌。
魯侯見到阿姐的病態,非但沒有厭棄,反而向伯父求娶阿姐。伯父就此事徵詢阿姐,阿姐那張木然的臉終於有所波動,輕輕吐出了一個字:好。
阿姐同意了。
阿姐出嫁那日,風和日麗,晴空萬裡,眾賓客齊聚,喜氣洋洋。可我沒在阿姐臉上看到喜色,也不知道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踏上嫁車的。我唯一清楚的是‐‐阿姐對魯侯無意,但她嫁給了心儀她的魯侯。
魯侯陪阿姐回孃家。兩人看起來琴瑟和鳴,可我與阿姐獨處私談時,無意中發現她手臂上的淤青,也許有些事並不像表面那樣和諧。阿姐默默斂袖藏了起來,唇邊溢位苦笑:&ldo;他待我……其實不錯,只是他嫉恨江玄之,更嫉恨我心裡有江玄之,所以床笫之間有時候……&rdo;
常言道&ldo;勸和不勸離&rdo;,可我勸阿姐和離。
阿姐搖搖頭,雙手撫上了腹部:&ldo;我有了新的期待……阿華,聽姐姐一言,不要輕易付出真心。&rdo;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阿姐,兩年後伯父告老還鄉,而我……一紙詔書賜婚於齊王。
關於齊王劉晞,我隱有耳聞。聽說他容貌秀美,少年時醉心聲色犬馬,喝雉呼盧,很是逍遙快意,可封為齊王后卻一改往日的作風,修身養性,勤勉於政,將齊國治理得井井有條。
也許每個人都有個成長的過程,從年少輕狂到成熟穩重,需要時間來煉造。
我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未來夫君是有所期待的。如所有待嫁的閨閣女子一樣,我在忐忑、彷徨、嚮往等諸多奇妙情緒的糅雜下,迎來了成婚那一日。
他的確如傳言那般俊美,那樣的容貌讓女子都會自慚形穢吧。他若是笑一笑,必定是真正的&ldo;傾國傾城&rdo;吧?我時不時偷瞄他,可惜他不曾展露笑容,整個婚禮儀式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我在新房中端正而坐,忐忑地等著他。他進來時,行走步子左移右晃,腳底也有點飄,似乎醉了酒。我立馬上前扶住他,果然撲面而來一股濃重的酒氣。他借著我的力向前走了幾步,一頭栽倒在床榻上。
我替他脫了鞋,拆了簪,又拉過錦被替他蓋上。他猛然睜開了眼,犀利如狼似鷹,一把將我拉到懷裡。他怔怔地凝視著我,抬手摸上了我的臉頰,眼眸漸漸變得空洞,帶點我不懂的深情。片刻,他揚起頭吻我,以一種狠絕的姿態,彷彿要將我拆骨吞入腹中。
那一夜,我很痛,後背壓在那些桂圓紅棗上,身上那人如狼似虎般啃噬著、發洩著。我恍然想到了阿姐,也許每個女子成婚之夜都有這麼一遭。我緊緊拽著身下的錦被,眼角的淚不由自主滑了下來,不知是痛的,還是委屈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熬過去的,也許是痛得暈過去的,也許是累得睡過去的。
隔日,我疲累地睜開眼,默默地欣賞著他俊美的容顏。他的睫毛如剔羽般輕輕一閃,緩緩睜開了眼,猝不及防與我的視線對上了。我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