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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嗚……嗯，爸，這果子真好吃，明年還給我奶買嗎?你還給我拿出來一塊行不?&rdo;譚敘戀戀不捨地把最後一小塊放進嘴裡，伸出舌頭把粘到手上的果子渣子都舔乾淨，眼巴巴的看著那兩包果子。

譚守林假裝沒看見兒子眼中的希翼，隨口應和：&ldo;買，年年都買，明年還給你。來都把衣服穿好，咱去你奶家拜年去。&rdo;

爺仨穿戴一新走出家門，譚守林雙手拎著裝果子和罐頭的線袋子，走在最前面，身後一米遠綴著倆個小豆丁。

&ldo;姐，我不想去，咱能不能不去?&rdo;

譚敘嘴巴撅的都能掛個油瓶子，身子在雪地上扭來扭去，磨磨蹭蹭。

&ldo;咋的?你不想去啊?為啥呀?&rdo;譚笑明知故問。

&ldo;我、我想撿炮仗去，你看道上那麼多炮皮子，肯定有好多沒著的，我想去撿一些，留著以後放。&rdo;

初一早上都放掛鞭，一百響或者五十響，的確存在譚敘說的那種沒有著的小鞭剩下，俗稱啞鞭。但現在都快中午了，那些啞鞭早就被那些大一點的孩子給撿完了，地上剩下的肯定全是皮子，譚笑知道，譚敘自己也明白。

這個藉口找的不錯，但不管怎麼說也是撒謊了，孩子就該心思直接存粹，彎彎繞繞的處事哲學不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不能接受更不能縱容。

譚笑沒說話，只盯著譚敘看，眼神裡彷彿洞悉了一切。

被盯得久了，譚敘有些受不住，吞吞吐吐洩氣地承認：&ldo;姐，我害怕。奶是不是又得罵咱倆?老姑也可兇了，我一看見她我就打哆嗦。還有大娘家那幾個丫頭片子，總是用那種眼神看咱倆，笑話我們呢。我不想去。&rdo;

譚敘說的是實話，奶奶家是譚丹譚雙譚何的遊樂場，有吃有喝有寵愛，可對譚笑姐弟倆還說，還真就是一個打死也不願去的祠堂，不僅要上杆子遭長輩的白眼，還得受堂姐妹的奚落，連帶引得肚子裡的饞蟲也被勾出來。

別說譚敘不想去，就連譚笑自己也不願意去。可不去不行啊，他們要是不去爸心裡該多難受。

在心裡嘆了口氣，譚笑瞅了眼前面大步流星離他們越來越遠的爸爸，快速地對譚敘說：&ldo;我也不想去，可不去不行，那是咱奶奶家，咱倆要是不去，爸會遭人說道的。

你不是想吃果子嘛，姐早上那塊果子沒吃，一會兒從奶奶家回來，我就給你吃行不?&rdo;

嘴裡叮囑孩子待會兒到了奶奶家要聽話，可是說了半天也沒見有人回應，一回頭譚守林才發現孩子被他甩出去老遠，停腳站在路邊，大聲地嚷嚷：&ldo;哎，你倆磨蹭啥呢?快點走!這倆孩子，走個道都不趕趟，真讓人著急。&rdo;

&ldo;快點，爸叫咱倆呢，你去是不去?&rdo;

&ldo;我、那行，你回去把果子給我吃，你得說話算話。&rdo;就像姐姐說的，去不去這事兒根本就不是他倆能決定的，爸肯定不會同意他不去的，反正咋的都得去，還不如換一塊果子吃呢，一想到早上吃過的油汪汪的果子，譚敘嘴裡就不自覺的出口水。

&ldo;我啥時候說話不算話了，快點跑，一會兒爸該生氣了。&rdo;譚笑拉起弟弟的衣服袖子，拔腿就跑，把譚敘扯的像塊抹布。

&ldo;咋這麼慢呢?磨蹭啥呢?這都幾點了還不快點走?&rdo;

譚守林臉色不善，在外面他是一個標準的嚴父，那些溫聲笑語只限於關上大門的家裡面，前世譚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理解爸爸的這種行為，不但恐懼還多有微詞。

等她明白了爸爸這麼做是為了維繫自己當父親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