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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近深秋的空氣中,瀰漫著冰一樣的霧氣,我裹緊身上的棉衣。因為睡眠不足,又是接近清晨最冷的時段,我冷得直哆嗦。
我跟小警衛員說了許多好話,我說辛苦你了啊,我們學校有活動,這不是快到一二九了嘛,要說我們學校就是覺悟高,總開展這種磨鍊學生意志品質的活動,呵呵,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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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院我四處張望也沒見著人,繞過一排圍牆,我跺著腳渾身抖的跟篩子一樣,心想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黑黢黢的馬路上刺眼的車大燈晃了兩下,還沒等我弄明白怎麼回事呢,隨著一聲關車門聲響,接著一件氣味清新的大衣披到了我的肩上。
“走,上車吧。”是夏宇語的聲音在我耳側響起。
我自動自發的隨著他向停在前方的車子走去,他的手輕搭在我的肩上,我偏頭一看,他只穿著一件薄絨衫。
他的沉默傳染了我,他側臉的堅毅和嚴肅震懾了我,我們在寂靜空蕩的馬路上不知行駛了多久,始終一言不發。
待我反應過來,第一想到的是,我說:“夏宇語,你到十八歲了麼,你?”
他說沒有,怎麼了?
“怎麼了?我說你是瘋了不成,你瘋了真不用順便捎上我。你不到十八歲哪來的駕照,你沒有駕照也敢開車,你敢開車還敢上主道,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是一個人?”
第四十章 兩個人的日出
有些話只能在最脆弱或是最堅強的時刻方能說出口,那些思想在腦海裡翻騰,在舌尖打轉,可就是無法輕易訴諸。
他們選擇傾訴的物件,也許是擦身而過的陌生人,也許是最珍重的人,也許是給予自己莫大安全感的人。
總之,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
“你在車上,我不會不小心。”夏宇語輕笑著說。
他確實目不斜視很認真,可關鍵不在這兒好不好!?
我第一次意識到一個溫和的人,潛藏著的靈魂究竟會有多激進,或許這還只是冰山一角。
“你要帶我去哪?”
“過會兒就知道了。”
他還跟我裝神秘?我託著下巴不再吭聲,一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二是開車的時候不想打擾他。
別說,技術不錯,也沒裝酷刷帥弄個漂移什麼的。
開著開著居然開出了市中心,駛上了高速。
只剩下兩個方向可去,而他最有可能要帶我去的地方,是海邊。
距離海岸越近,那澎湃的浪似乎也在心裡震顫著。
我們從街燈點亮的柏油路駛下淺灘,停在細軟的沙灘上。
車子裡暖暖的,可外面卻是冷冷的。
這個時間的大海,其實並不美好,太深太暗,簡直可怖。
我說我再睡一會兒,日出了一定要叫我。
他說好,可等我睜開眼的時候,一輪清淡的陽早已越出海平面。
我說夏宇語說話不算話,他卻說我睡得太熟了,怎麼都叫不醒。
懶得跟他較真,我推開車門跳下了車,海風撲面而來,我打了個寒噤。
夏宇語很快跟了上來,他又要把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我當然不要,硬是還給他。
“我有外套。”
他訕訕地說:“生氣了?”
“不是,我只是陳述事實。你的衣服那麼薄,趕快穿好別凍著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笑得那麼酣,連著說好。
我們迎著透金的陽光並肩而立,我偏頭看他,年輕乾淨的臉龐覆蓋了一層暖融融的顏色。
我想此刻的我一定也是這樣,有如此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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