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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可能?他跑不了的，&rdo;任鵬飛冷笑了一下。&ldo;別忘了他需要終身服用免疫抑制劑。一個月僅僅藥費就是兩千人民幣。他還得靠著我們呢。&rdo;

窗外。煙雨朦朦，天地一色。任鵬飛揮揮手說：&ldo;出院記錄寫好了交我簽字。就這樣吧。&rdo;

出了任鵬飛辦公室的門，韓虹直接到了斜對面的搶救室。她隔著大玻璃窗向裡望了一眼，室內空蕩蕩的。連燈也沒開。韓虹心裡一緊‐‐他又跑了?

門沒有反鎖。韓虹扭開門栓走進屋內，卻被一個蹲在地上寂然不動的身影嚇了一跳!

那人緩緩抬起頭。韓虹首先看到了他的眼睛‐‐正是李元斌!

他的眼睛和她對視著。韓虹不由地後退了一步。那兩隻瞳孔裡微弱地閃爍著的是什麼?在這昏暗的光線下凸露著說不出的陰森。

&ldo;我看到了，又看到了。&rdo;李元斌的聲音聽上去怪怪的。

&ldo;你看到了什麼?怎麼不開燈?&rdo;韓虹扭身去摸牆上的開關。

&ldo;別開!&rdo;李元斌突然大喝一聲。

韓虹轉過身來，驚愕地望著他，&ldo;你……你怎麼了?&rdo;

&ldo;你看，地上……好多啊……&rdo;

韓虹順著李元斌的手指望下去，除了黑乎乎的地面，她什麼也沒看見。&ldo;什麼?

你在看什麼?&ldo;

&ldo;人!死人!他們又出來了!&rdo;李元斌的臉色蒼白，眼睛緊盯著地面。

一道閃電猛地撕裂長空，緊接著一個炸雷滾滾而過。在電光雷鳴中，韓虹真的看見了‐‐但不是看見什麼死人。而是李元斌眼睛裡那些奇怪的東西。

&ldo;好了，別鬧了，我要找你說出院的事兒!&rdo;韓虹伸出一隻手把他拉起來。轉身摁了一下燈光開關。

&ldo;韓姐!你去過太平間嗎?&rdo;李元斌眼神迷離。韓虹剛才在他眼裡看到的那些東西已經消失了。

&ldo;行了!李元斌!&rdo;韓虹重重地把床頭的椅子拖到自己身邊，然後坐下來。&ldo;你也坐!我要和你談出院!而不是什麼狗屁太平間!明天你就自由了!&rdo;

李元斌晃蕩著兩條腿，呆呆地坐在床上。似乎沒聽見韓虹在說什麼。&ldo;韓姐!我想起來了!我要去看看!&rdo;李元斌突然傾身過來，一把握住韓虹的手。然後騰地從床上站起來，猛地拉開門沖了出去。

&ldo;李元斌!&rdo;韓虹邊大聲喊叫邊在走廊上左右張望。她只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安全通道那頭。

韓虹緊跟著追了過去，她的手裡還提著病歷夾。

只聽見李元斌噔噔噔快速下樓的聲音，韓虹在後面大叫：&ldo;你去哪兒?李元斌，停，停一下!&rdo;

她這才想起來‐‐近兩天，住院大樓裡的兩部電梯都在檢修。難怪他要從安全通道下去。

&ldo;五層!&rdo;

&ldo;一層!&rdo;

&ldo;地下一層&rdo;

樓梯拐彎處的標誌不斷的閃過，直到看見&ldo;地下二層&rdo;，她才看見了沖在前面的李元斌。

他旋風一般卷過太平間的那扇鐵門‐‐值班的老頭兒嘴唇翕張著，呆立在門邊不知所措。

穿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