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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起身道:「你仰慕他的書生風度,但你不知他何時功成名就,更不知他何時會許你個未來。」
想到傅韶華前世的悲慘經歷,阮思的聲音裡添了幾分懇切。
「傅姑娘,你出身優渥,父母慈愛,哪怕不嫁人留下來隨母親經商,也必然一生順遂安樂。」
「你何必拿你早已確定的人生,去賭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未來呢?」
傅韶華瘦弱的雙肩微微顫抖著。
阮思抬手覆上她的肩,「你生來便是嬌養的牡丹,為什麼非要仿浮萍隨波逐流?」
她帶上門離開時,金鈴兒迎上來,小聲道:「小姐,我剛才看到表小姐了。」
阮思點點頭,說道:「這裡也差不多了。」
只等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阮思有一種預感,總覺得柳如盈會是那個送來稻草的人。
倚紅樓裡。
老鴇見裴之暘來了,趕緊熱情百倍地迎上去。
「喲,裴公子啊!你可有好多天沒來了,我家紅葉上次不讓你進房,足足後悔了好幾日呢。」
裴之暘點點頭,沒有說話。
老鴇見他腳步歪斜,臉上青腫未消,心中直犯嘀咕。
但她哪裡敢過問貴人的事。
而且上次他們在倚紅樓打架,她生怕得罪兩邊的公子爺,是故乾脆閉上嘴絕口不提。
「紅葉,女兒啊,快下來。」
老鴇大聲招呼著,使眼色命人去陪裴之暘。
裴之暘道:「慢著,我不是來找紅葉娘子的。」
老鴇愣了一下,趕緊笑道:「裴公子看上哪位姑娘了,儘管說,咱們的姑娘個個國色天香。」
「上次,」裴之暘問道,「那個彈琵琶的清倌人呢?」
這幾日,他始終忘不了那個清倌人。
她被江聰等人羞辱時,臉上帶著絕望的淚痕。
那兩道淚痕,彷彿印在了裴之暘心裡,讓他時常為她感到悲慼。
今日,家中總算準他出門了,他便急忙奔倚紅樓來,想為那個清倌人贖身放她自由。
但老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滿臉假笑地說道:「那丫頭……不懂事,我還是去叫紅葉吧。」
她轉身要逃,被裴之暘叫住,「說實話。」
原來,江聰等人懷恨在心,將一肚子火氣全都撒在那個清倌人身上。
隔日他們幾人便回來,付錢包下那個少女,輪流將她欺凌蹂躪,三四個時辰後他們才走。
清倌人的哭喊和慘叫聲一開始響徹整座青樓。
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還是紅葉娘子進去,設法哄走幾人。
但那清倌人早已遍體鱗傷,痴痴呆呆地流著口水眼淚。
老鴇心疼一棵好苗子廢了,命人把她關在房間裡。
倚紅樓臨河而建,她的房間後面是一條湍急寬闊的河流。
當天夜裡,眾人便聽到有人落水的咕咚聲。
次日,漁夫在下游撈起少女的屍體。
好好的花苞似的少女,一夜間被泡得腫脹不堪。
裴之暘面如死灰,盯著老鴇問道:「人葬在哪裡?」
老鴇只給了幾塊碎銀子,讓義莊的人來拉走,被他一問,不知如何解釋。
「城西墳山。」
二樓,紅葉娘子倚著欄杆,身段婀娜,風情萬種,菱唇微微一勾,目光冷淡地看著他。
她命人給了幾兩銀子,買口薄棺將那女子葬了。
裴之暘點點頭,「知道了。」
他留下一錠銀子,剛要走,又問老鴇說:「她叫什麼名字?」
「春芽……」
裴之暘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