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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作旁人出城送信,恐怕半路上就丟了性命。
阮思咬著唇,沉默不語。
晏瀛洲放柔聲音,緩緩道:「不必擔心,以我的身手,他們還奈何不了我。」
他原想安慰阮思一番,但阮思的脾氣蹭的上來了。
「你武功好是吧?那你單槍匹馬去殺嘯山虎啊,你一個人對付數百個死士去啊,你……」
她還沒說完,晏瀛洲突然豎起手指,壓住她的唇。
他的指尖溫熱乾燥,壓著她柔軟濕潤的唇,輕輕柔柔地碾了碾,用手指勾勒出她唇瓣的形狀。
「夫人別怕,我答應你,我會活著回來的。」
阮思拿開他的手指,脫口而出道:「我要你好好的啊!」
晏瀛洲收回手,點頭道:「嗯。」
他這一走,阮思終日提心弔膽的。
這幾天,晏清都臥床養傷,終日臥在榻上時醒時睡的。
祝東顏守在床頭,每日一守便是五六個時辰。
阮思看了都覺得心驚,要是晏瀛洲重蹈覆轍落入敵手,她又該如何是好?
那日,晏清都清醒過來,一迭聲地說著要見弟弟。
阮思去房裡見他,說是晏瀛洲外出辦案,這些天都不在家。
晏清都催促下人去請陳燁,喃喃道:「罷了罷了,告訴陳燁也是一樣的。」
阮思暗中攔住下人,回去找晏清都說:「大哥有什麼要跟我夫君說的,不妨先跟我說吧。」
「跟你說有什麼用。」
晏清都嘆了口氣,對祝東顏說:「你先下去歇著吧,我這邊沒事的。」
阮思也勸祝東顏回房休息。
等房裡的僕婦都陪著祝東顏離開後,晏清都才開口道:「嘯山虎的事我有眉目了。」
前些日子,他從江湖朋友那裡問到進山的路,獨闖山寨去營救祝東顏。
不想他遇上勁敵,失手被擒,這才被毒打一頓穿透琵琶骨,鎖在狗籠子裡過了幾日。
山賊每日把狗吃剩的飯菜倒在他面前。
他吃喝拉撒皆在狗籠子裡,接連好幾天都沒站直過身子。
阮思聽得心驚肉跳的。
那狗籠子不過半人高,生得高大些的狗關進去都沒法活動,更何況是一個強壯的成年男子。
她簡直無法想像,晏清都被關在狗籠裡那幾天是如何熬過來的。
晏清都說完後,默了默,又問道:「你知道那嘯山虎是什麼人嗎?」
阮思搖了搖頭,屏息聽著。
「那個人,你也見過。」
第62章 婦人心
怎麼會是他?
阮思至今還記得那個人,他臉上有一道刀疤,從嘴角延伸到耳後,看著像獰厲的笑容。
他險些在擂臺上當眾將晏清都活活打死。
晏清都嘆道:「我竟兩次都栽在同一個人手裡。」
以前,衛長聲來晏家探望她時,曾說過,這嘯山虎最神秘不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但晏清都口口聲聲說,端午擂臺上和他比武的那個人就是嘯山虎。
阮思絞著絡子,試探著問道:「大哥如何肯定他便是嘯山虎?」
他說:「我潛入山寨中搜尋數日,發現那人每日都宿在主屋中,別人對他也是言聽計從。」
阮思聲道:「那他會不會是嘯山虎的親信?」
「不會。」
晏清都斬釘截鐵地說道:「那人如果只是江湖草莽,以他的身手不至默默無聞。」
「而且,」他的神色一變,「他比山裡的野狼還危險,把狼當狗養不怕被反撲了嗎?」
阮思默默聽著,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