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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菁湊到他身邊，伸手，&ldo;我也要喝。&rdo;

他輕飄飄看她一眼，抬手掀起她背後的帽子蓋下來，拉一拉，遮住她的雙眼，拒絕道，&ldo;小姑娘家家的，喝什麼酒。&rdo;

朱菁不服，抬手先去拉帽子，又被他的手蓋下來，矇住眼，怎麼繞也繞不開，於是伸出兩隻手在他手上亂撓，探到他手腕上，忽然摸到了細細密密的幾道傷口。

傷疤很長，延伸了整隻小臂。上面是不是還有，她不知道。

一時間，兩個人都停了動作。

朱菁收回手，他也收回手，她看了他兩眼，但風生並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拿起酒，又喝了一口。

朱菁終於按捺不住，問他，&ldo;你的手……&rdo;

&ldo;螺絲釘刮的。&rdo;他說，&ldo;學校的桌椅壞了。&rdo;

她聽了，靜下來，過一會兒，又說，&ldo;南中的桌椅質量是不怎麼好。&rdo;

他聽到這句話，戲謔地瞧了她一眼，但並不上鉤，什麼都不答。

朱菁搓了搓手指，眼睛眨得飛快，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內心暗嘆。

……想詐出來他是哪個學校的，也這麼難。

風生也不拆穿她，手指在陶罐上輕輕彈了一下，叫她，&ldo;自己找個杯子。&rdo;

這是要分她酒喝了。

朱菁美滋滋站起身，去老闆那兒要了杯子，回來讓他給她倒酒。只有小半杯，但她覺得也差不多了。她很少喝，怕醉。

風生是愛喝酒的人，第一次見她時就因為身上酒氣太重被補習班的老師趕出了教室，喝這種清酒，權當是酒精飲料喝，沒什麼影響。

朱菁就很不同了，小口小口地酌著，像怕醉一樣，每喝一口都要咂咂嘴，雙手捧著酒杯，喝到胃暖起來、臉紅了，眼裡也撲閃撲閃地亮著，轉過頭來對他說，&ldo;真好喝哎。&rdo;

她喝完了杯裡的，眨巴著一雙眼睛，望著他。

他把酒拿到她面前晃了晃，她的眼睛跟著骨碌骨碌地轉，他又惡劣地拿開，說，&ldo;還想要？&rdo;

她猛點頭，湊近一些，期盼地看著他。

他的手掌蓋在她額頭上，把人推開，道，&ldo;沒了。&rdo;

朱菁扁著嘴，不滿道，&ldo;這還是我買的……&rdo;

&ldo;那又怎麼樣。&rdo;風生說，&ldo;到了我手裡，就是我的。&rdo;

朱菁哀怨地看著他，滿眼都寫著訴求。

她肯定又在腹誹他。

風生一口將酒飲盡，把空瓶扔給她，她驚喜極了，抬起酒瓶，卻一滴酒都沒倒出來。他又把瓶子從她手裡抽走，痞痞地一挑眉毛道，&ldo;這個，也是我的。&rdo;

朱菁被他氣得牙癢癢，伸手去掐他。

風生不躲，反手捉住她的手。不知道是她的手腕太細了還是他的手真的太大了，他單手就能抓住她兩隻手，稍用點力她就掙不開。

掙扎半晌，恨不能手腳並用上，還是沒辦法，朱菁累得放棄了，反倒分出了心思去看他的手。

此時已是深冬了，他的指關節都清晰地泛著一層薄紅，其他地方卻還是冰涼的白，和她想的一樣，果然是愈凍愈漂亮。

待她靜下來，忽然感覺到手上吃痛，是風生更加用力了，她忍不住抬眸瞪他，卻見他雙眼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神色前所未有的鄭重，就像是……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