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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溫潤如玉，似修竹，一個張揚凌厲，像……像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此時此刻，他在不遠處，她的思維像停滯了，竟形容不出來。

面前，媽媽叫上爸爸往裡走了，又回頭來催朱菁。她搖搖頭，嘴裡喃喃道，&ldo;……待會兒再來。&rdo;

人好多。

她想一直看著他，卻不斷被人阻隔住視線。

情不自禁走上前兩步，他收起煙盒，一抬眼，也看見她。

多情自古傷離別。

……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原來剛才在那垂楊柳下，那把摺扇遮擋住的是這樣一張臉、這樣一個人。

他還是深棕色的眼，眼尾拉長，斂得更深。但唇色變了，變得平淡了，從艷麗玫瑰變成了一樹梨花，是枝椏上最輕薄的那一朵。

這張面孔，不似從前。

朱菁怔怔望著他，像在夢裡。

從他離去到現在……快有五年了。

眨眼之間，人流衝散同行的人，父母見不到朱菁身影，打來電話尋她。

揹包裡，手機鈴聲響起，是輕柔深情的女音。

&ldo;如果轉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但願認得你眼睛……&rdo;

以前他只給她唱過一句的歌，變成了她的最愛，先是哭著聽，到後來聽得多了，便能做到笑起來。

那一邊，他看見她，見她長大了，亭亭立著。妝容映面，眼眶懸淚，比從前更美。

一如往日，她哭時，左眼先有淚，然後才是右眼，落盡了，方才淚如雨下。

他忽然想起她那時信誓旦旦說過的話。

&ldo;我有想過，有可能你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你不是這副模樣……我也一樣能把你認出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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