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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大猛地吼道:“幹你孃的!你有什麼資格對老子指手畫腳。我敬你,你是禁軍,我不敬你,你連根鳥毛都不是!我問你,你有什麼官銜在身?你不也是小卒一名?別以為出了皇城就能裝大爺!”他忽地說出這話,所有的兵卒都嚇了一跳,其中也包括楊老大自身,不過說都說了,楊老大聳了聳肩膀,硬撐著兇狠,一副無所謂的兵痞樣子。
眾翠羽聽楊老大口出惡言,那中間領頭的彪形漢子怔了怔,似乎想不到這人的怨氣如此之大,不過他片刻便恢復了冷靜,其他幾名翠羽皆怒氣上衝,拔出佩刀,作出了戰鬥準備,翠羽營還從未遇到過這種公然侮辱。
楊老大一雙兇惡的小眼滴溜溜的亂轉,其身後的兵卒亦紛紛擎起了刀槍,眼看雙方就要動手,以百人對七人,楊老大暗忖即使翠羽營再驍勇也是必敗,但這一鬧將起來,無論誰輸誰贏,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哨官能扛下來的,暮望的天已經翻了個,據說貌似連欒校尉都垮臺了,他一個區區哨官怎敢捅婁子,這個夜晚可是隨便定點罪名就能滿門抄斬的,但是背後站著的近百名兄弟的情緒已經起來,楊老大這個臺階不好下。此刻,對面的翠羽緩緩舉起了右手,寒聲道,“兄弟們,先不要動手,校官大人正趕過來,讓大人給斷個是非。”
縮在屋脊後的楚紅玉不僅對這個翠羽有幾分刮目相看,以她的耳力也是片刻之前才聽到“嗒嗒”的馬蹄聲,這也讓楚紅玉心中迷惑起來,是她實力下降的太厲害,還是這個翠羽能力太出眾?
那翠羽這麼一說,人多勢眾的一干兵卒亦不敢妄動,校官是翠羽營僅次於正副都指揮的官職,與欒照的地位相當,一言可以定他們的罪過了。
小半會兒的功夫,一人才慢悠悠打馬而至。此人一身薄衣,外罩軟甲,頭頂銀盔,肩挎一張暗紅色的小弓,背上一隻裝滿箭矢的箭筒,那頭盔頂部插著三根翠羽,其座下馬卻重甲覆體,鐵罩遮面,馬頭部位只露出了鼻眼。來者看來年紀較輕,約莫三十許人,鳳目朱唇,面如冠玉,生的頗為好看。
翠羽默然分立兩旁,於讓出路徑的兩旁單膝跪拜。鐵面重甲馬緩慢前行,穿行過翠羽,最後噴出一記濃重的鼻息,停在楊老大的面前,馬上人倨傲道:“爾等小卒可認得我?”
楊老大那裡識得此人,但看一眼那銀盔上的三根翠羽,心底一個激靈,毫不猶豫的隨七名翠羽軍士一併單膝跪下,他雙手抱拳,異常恭謹的應道:“下官參見校官大人。”
這楊老大能得到哨官的位子除了會使銀子,心思也是奸猾。翠羽營的官銜可不是易得的,他深知這般年紀便能坐上翠羽營校官的只有兩種人:一者是能力卓越罕有,乃是從那萬眾軍士中破格提拔起來的,不知經歷了多少鐵與血的洗禮,另者則是仗著家境雄厚,憑藉族系力量越級上升,仕途早就有人打點好了。這兩種人都得罪不起,別看翠羽營的校官看似官爵不高,只是個從六品,但能在四大營中混出頭的,將來遲早有機會拜將。所以楊老大可以跟翠羽營的普通的副官頂撞幾聲,那是告訴對方你強龍難壓我地頭蛇,可是他絕對沒有面對校官也敢猖狂的膽子。
那校官面無表情道:“你本是死罪,只是情勢從急,本官暫且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倘再不聽調遣,違反軍規,本官定斬不赦。”
楊老大嚇得叩頭不迭,他不想這人如此聰慧,未問一言就明白了雙方對峙的原因,更是隨口就定了死罪,此下更不敢辯解。
只聽那校官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官也不難為你,你就自斷五指吧。”
楊老大聞言大驚,汗湧如漿,顫聲道:“大人高抬貴手,小人知錯了,小的定效死命。大人饒過小的,饒過小的這一次吧。”
校官冷笑一聲,道:“翠羽營代表的是皇家威儀,你以為衝撞的是什麼?你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