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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純哼了一聲,道:“念你無心之過,去吧。”
早有太監飛報李恆,說道吐突承璀又在對皇上說改立太子,皇上似乎已經答應了。李恒大急,不顧一切的進入宮中,李純見了,心中不悅,說道:“你來幹什麼?”
李恆嘎聲道:“父皇,我可是太子,難道我來看看父皇也有什麼不對嗎?”他滿心委屈,雖然百般忍耐,還是顯得很是激動。
李純哼了一聲,道:“太子,太子,誰不知你是太子?你是催我快死,快讓位給你嗎?”
李恆道:“父皇,孩兒不敢,孩兒只希望父皇一碗水端平,別要太偏心了!”
李純一巴掌拍在御桌上,怒道:“誰偏心了?朕偏心了嗎?朕若偏心,也是偏向你,你別忘了,現在誰是太子!”
李恆道:“我只怕我這太子做不長久,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就是別人的了。”
李純喝道:“混帳,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恆道:“父皇難道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兒臣究竟犯了什麼罪?父皇為什麼要廢了兒臣?”
李純大怒,說道:“朕本無此意,但你實在太不像話了,好吧,朕就廢了你,免得你整天疑神疑鬼。”
李恒大吃一驚,顫聲道:“父皇,難道您真的要廢了我嗎?兒臣可沒有做什麼錯事,陛下不能這樣對待兒臣。”
李純怒道:“你還沒做什麼錯事?你到朕面前大呼小叫,可有半點為人臣子的樣子嗎?你念念不忘於爭權奪利,逼迫於朕,實是大大的不孝。”他越說越怒,胸口好像都要爆裂,竟是怒氣填膺,無法抑制,叫道:“來人哪,傳旨。”
李恆只嚇得渾身抖,又怒又恨,只見一個太監走了上來,卻是陳弘志,躬身道:“皇上有什麼吩咐嗎?”
李純正要下旨,忽然一陣頭暈目眩,似乎宮殿也在雲端裡旋轉,一跤跌倒在龍椅上。他覺得全身好像是一個氣球,有人在用力的吹著氣,似乎全身上下都腫脹起來,覺得臉也已經變了形狀,但他看自己身上,卻又全無異狀,顧不得懲辦李恆,一迭聲的叫道:“快傳柳泌,快傳柳泌。”
陳弘志和李恆都慌了神,一個叫皇上,一個叫父皇,幾個宮女太監一起把李純攙到床上,讓他躺了下來。
陳弘志對宮女太監道:“你們出去吧。”
宮女太監們忙躬身退了出去。
李純兀自在大嚷大叫個不休,李恆和陳弘志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點頭,陳弘志忽然拿了個枕頭朝躺在床上的皇上蒙了過去。
李純躺在床上,難受已極,渾身猶欲爆裂,胸口好像有團火在燒。忽然,一個枕頭撲面悶在了頭上,頓時呼吸艱難,渾身無力。天地間變得一團漆黑,就好像掉進了一個噩夢裡,他想張口大呼,但卻只出幾聲沉悶的喝喝聲,就好像一隻受傷的野獸。
他心中一凜,心頭忽然變得說不出的清醒。李恆這逆子竟要弒父!
什麼長生不老!什麼萬壽無疆!
難道自己這麼快就要死了麼?
天地間似乎變得十分靜寂,又似乎變得十分吵雜,他感覺耳邊出轟轟的響聲,就好像有悶雷在耳邊滾動。
他嘆了口氣,心想,報應,真是報應。自己殺了父親,如今自己又被兒子所殺,豈非濛濛之中自有天意?
原來當初順宗被宦官所逼,退位給李純,自稱太上皇,史稱“永貞內禪”,但眾當權宦官仍然不放心,遂進一步殺死了順宗,然後說太上皇生病而死。當初父皇之死雖非他親自動手,但卻經過他的默許,誰知今天自己竟會步父皇之後塵呢?
想到此處,他心中憤怒漸漸消散,卻有一股無限的悲涼之意充斥了心頭。
他呼吸越來越艱難,只覺氣力像抽絲一般慢慢的自身體裡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