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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彤和談遇對視一眼又飛快低頭掩去眼底的情緒，晚上回到家向何璐問起這對父子，何璐只嘆口氣：&ldo;宋懷信的媽媽是抑鬱症自殺去世的，自殺前和你宋老師吵了一架，宋軼正好去外地開調研會回來的時候人已經沒救了。&rdo;

餘彤聽了沒發表什麼意見，只問：&ldo;那宋老師也是單身？&rdo;

何璐有些古怪地看了餘彤一眼，餘彤頗有點語重心長：&ldo;小姨，外婆說的對，您離婚也這麼多年了。&rdo;

何璐好半天沒說出話來，&ldo;你這孩子哪兒學的這套。&rdo;

餘彤一笑知道自己猜對了，&ldo;我也覺得宋老師挺好的。&rdo;

何璐沒說話，只搖搖頭，餘彤歪頭想了想，問：&ldo;是因為宋懷信？&rdo;

&ldo;你不懂。&rdo;何璐嘆氣，&ldo;兒女都是債。&rdo;

餘彤盯著客廳裡那副家和萬事興的刺繡想說她怎麼會不懂，她背了手往房間走，邊走邊說，&ldo;小姨，明天有體育課，幫我找套運動裝，來的時候放在紅色行李箱裡了。&rdo;

第二天天氣很好，體育課是好幾個班一起上的，還沒上課操場上三三兩兩聚著人，上課前體育委員通知今天要跑八百米，沈雙雙蹲在旁邊唉聲嘆氣。

餘彤在單槓上壓著腿，好笑地問：&ldo;跑步這麼可怕？&rdo;

沈雙雙索性毫無形象地坐在了地上，可憐兮兮地看著餘彤：&ldo;你跑的快嗎？等等我行嗎？&rdo;

餘彤指了指操場上一個跑圈的男生說：&ldo;不會比他慢吧。&rdo;

沈雙雙回頭看了一眼哀嚎一聲，&ldo;那是體育生！&rdo;她搖搖頭，&ldo;我不信，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怎麼可能跑得快。&rdo;

&ldo;逗你的。&rdo;餘彤把沈雙雙從地上拉起來，&ldo;等會我陪你跑。跑步都有要領，多練練就可以了。&rdo;

沈雙雙狐疑地看她，&ldo;你不是說你小時候一圈都跑不了嗎那你什麼時候練的？&rdo;

餘彤靠在單槓上抬頭看著天，半晌後才開口：&ldo;我媽去世的時候。&rdo;

沈雙雙呆住了，&ldo;對對不起啊。&rdo;

餘彤笑了笑說沒事，&ldo;早就過去了。&rdo;

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就這麼自然地說出來了，餘彤想也許是這北京城給了她久違的安全感吧。

餘彤掏出兜裡的p3，分了一隻耳機給沈雙雙，閉上眼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斷斷續續哼出幾句歌詞‐‐

&ldo;回家的路好遠時間過了兩千三百七十五天，長長的路還有一千三百多公里遠，那還需要多少加侖清澈的水，才可以平衡過程中的眼淚世界大同的夢想，是否只掛在嘴邊帶我回家&rdo;

那天的餘彤沒有轉身，也就沒有看到站在她身後的少年，拿著一瓶水失魂落魄差點失控的模樣。

談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操場，何均銘和他說話他也都沒聽清楚，腦子裡只有餘彤雲淡風輕地說&ldo;我媽媽去世的時候&rdo;、&ldo;早就過去了&rdo;。

他知道她從小唱歌就好聽，但不知道有一天她會唱到他心碎。

&ldo;你不是給彤彤送水去了嗎，水怎麼還在你&rdo;何均銘話說到一半停住了，&ldo;艹，談遇你丫哭了嗎？這不是真的吧？&rdo;

談遇閉上眼睛，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ldo;閉嘴。&rdo;

何均銘不敢問了，就陪著談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