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母親之故(第2/2 頁)
是一層層被掩埋的風沙,也總有些東西是無法磨平的。於是無數個寂寞的日日夜夜,我撿起了一些曾經愛而不得的愛好,比如古箏,比如琵琶。我開始瘋狂的修煉業餘愛好,報了無數個培訓班瘋狂學習。於是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我學會了熟練地用琵琶演奏《琵琶語》,用古箏演奏《漁舟唱晚》。
靜謐如銀的歲月裡,琵琶聲聲,細水長流的光陰裡,琴聲悠悠。我帶著思念跋山涉水,又帶著驕傲越陌度阡,然而離別之舟,不渡歸人。我終於開始反思,這一切糾結的愛恨,是不是都是我一人之過,甚至某些時候我都想放棄了,想好好的和沈修慕好聚好散,想好好的和傅君辭說,對不起,我會好好過。
可宿命終歸是宿命,它不曾因為我想放下屠刀就給我機會立地成佛。
十二月,隆冬將至,天地蕭瑟。學校旁的葡萄架褪去深綠的外衣,伶仃成消瘦的骨架,南牆腳下的老樹也落盡枯葉,凋敗成夢裡嶙峋的骷髏。
一個電話將我從學校召回,原因是母親病危!
我馬不停蹄地回到k城,母親雙眼緊閉已經離去。旁邊站著沈修慕和我的兄弟姐妹,一個個哭紅了雙眼。
我怔怔地看著母親,就在半個月前她還在小區樓下的門口跟我道別,那時我跟她約定好放假就去北京玩,登長城,看故宮,去天安門看她一生一世的偶像,可是怎麼才半個月時間,就一切約定都不算數了?
“媽……”我輕喚出聲,迎面一巴掌重重的扇來,我跪倒在地,出手的是大哥,他說我打死你個白養的,媽辛辛苦苦帶孩子,你倒好,兩手一甩跑去外地,不管不顧只曉得掙錢,要是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的,還不如生你時候就把你掐死?
我沒有回答,任哥哥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扇在臉上,這一刻我忘了悲傷,忘了疼痛,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即將何往,眼裡心裡只有懵懂兒時,母親邊幹家務邊教唱的兒歌:
“小板凳,排排坐,媽媽教我扯果果,果果香,嫁姑娘,果果甜,煮湯圓……”
眼裡有淚,嘴裡流血,我怔怔地跪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抗和哀求。哀莫大於心死,這一刻,我的心死了,死成隆冬臘月裡最枯的一棵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