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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肌肉動了動，似是嘲諷。

骨折，頭部撞擊，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傷，躺在床上插著管子，怎麼不難受？她知道自己問的問題很多餘，不由得低下頭，他終於對她說話，很平靜：&ldo;好多了。&rdo;

&ldo;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否則我……&rdo;她本想鼓起勇氣和他直視，但抬起頭，又垂下‐‐他們已經給她下了定義，不大方，怯懦，逃避，她幾乎無法扭轉他們的看法，她很累，事已至此，讓自己好受點吧。

&ldo;都是我管不住自己，冒冒失失，害得你受這麼重的傷。我保證，我今後做事前都會仔細的想，拿不準的事會來問你，或者問大姐二姐，不會擅自行動。&rdo;

她沒聽到他答話，等了等，抬眼看他，他凝視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麼。

&ldo;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本來打算娶大姐，又改變主意……&rdo;好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湧出，頃刻間整張臉滿是淚痕，她用力的吸氣想忍，但控制淚腺的肌肉像是失靈了，她捂住眼睛，指縫間很快也有晶瑩液體湧出來。

靜靜聽著她說話的李東明嘆了口氣，走過來遞給她手帕。她接過，按著眼睛，有陌生的香氣傳來，平淡寧和，又有極典雅的韻味，如同李東明這個人。她心中更酸，濕意很快穿透纖維，傳遞到指尖。她用力攥緊帕子，使勁的擦，眼皮的疼痛讓她鎮定了一些，她勉強一笑：&ldo;實在不好意思，得到的評價這麼低，我很難受……不過你們說得也沒錯，我確實遠遠比不上姐姐。&rdo;

李東明抿了抿嘴，問：&ldo;要不要喝點水？&rdo;

她搖頭：&ldo;不用了，謝謝。&rdo;深呼吸數次，看向徐茂，&ldo;我害你受傷，我會盡我全力彌補。我會認真的學禮儀，學應酬的技巧，學為人處世，不給你惹禍，不讓你丟臉。你有要求，我只要能滿足，都會滿足你，和我在一起覺得無趣，你想出去玩……我不會幹涉。&rdo;她胸口似有利刃翻攪著，一股血腥氣衝上來，喉間隱隱腥甜，她死死攥著襯衫下擺，逼迫自己繼續說，&ldo;只是，請你做得隱秘一些，我媽媽的情況你知道，她受不得刺激。&rdo;

小趙不由得說道：&ldo;嫂子，茂哥他不是這種人。&rdo;

宋棠自嘲的笑了笑：&ldo;當然……我是希望他別這樣……但是……總之，我不會幹涉他。徐茂，我會好好的做徐夫人，直到你喊停為止。不過你決定離婚的話，請提前幾個月告訴我，我慢慢的勸我媽媽，免得刺激太大。還有，我想在結婚後繼續做以前的工作。畢竟離婚之後我得靠這個生活。放心，我不會把所有時間都拿去工作，不會影響應酬之類的事。&rdo;

徐茂沒說話，李東明也沒說話，小趙張大了嘴，已經呆了。

她對著病床，深深鞠躬：&ldo;徐茂，你救了我媽媽，我真的很感激。&rdo;

她站直身子，用已經濕了的手帕又擦了擦眼睛，說道：&ldo;你們應該有話要說，我不打擾了。我出去走走，需要我做什麼，請給我打電話。&rdo;

她走了，很細心的關好門。

李東明淡淡道：&ldo;她清楚自己的定位，還算不蠢。&rdo;

徐茂沒說話。

&ldo;現在把話說通了也好。萬一她被富貴迷得沒了分寸，給你來一場折騰，處理起來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