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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先生今日從香港返回，坂田夫人過來接機，正好送一送回國的宋棠。她陪著宋棠排隊，等她辦好託運，領了登機牌，算算時間，離起飛還有一個多鐘頭。兩人便找了家咖啡廳小坐。

有一對小情侶走進來，點了飲料和巧克力甜筒，走到旁邊的座位坐下。女孩大口吃甜筒，唇角沾了點褐色的冰淇淋，男孩皺眉替她抹去，一臉不耐煩的說她笨。

男孩做出不可一世的表情，眼神卻是寵溺的，有少年時的徐茂的影子。宋棠不由得失神片刻，回過神時，正好看見坂田夫人瞭然的微笑，臉不由得微微一熱。

坂田夫人道：&ldo;戀愛的感覺真好，哪怕只是看看別人談戀愛，心裡也會觸動。&rdo;

宋棠輕輕&ldo;嗯&rdo;了一聲。

坂田夫人凝視她片刻：&ldo;宋棠，你看他們時的表情，像是很嚮往的樣子。你還年輕，正是該享受愛情的時候，要不好好選個男人，交往一下？&rdo;

宋棠彎了彎嘴角：&ldo;我很宅，除了工作和學術交流，平時都不愛出門，不容易認識男人。&rdo;

坂田夫人笑了：&ldo;哪兒用得著你花心思去找，追求你的男士可多了，別以為我不知道。&rdo;

&ldo;他們是不瞭解我。我性子比較悶，也沒有大多數日本女人的溫柔隨和，真正相處起來不見得愉快。再說我現在只想多在創作上花心思，談戀愛會分心，男人又難免覺得我冷落他。&rdo;

坂田夫人道：&ldo;事業和感情不見得不能兼顧，找個能理解你的人不就成了？&rdo;她眨眨眼睛，&ldo;清水君不就很合適？你和他是搭檔，藝術理念有很多共通的地方，事業又緊密的交集，互相理解，工作和約會又能結合，不會影響你的創作，也不會冷落對方。至於性格，更不用擔心了，你說你悶，可他就喜歡你這安安靜靜的樣子。&rdo;

宋棠臉上漸漸漫起紅暈：&ldo;我知道他對我……但是我除了友誼和欣賞，對清水君實在沒法產生更多的感情。我已經把話和他說清楚了，對他的好意，我很感激，也很愧疚，但我不想勉強自己和他一起，如果為瞭解決寂寞而同他交往，也是對他的不尊重。&rdo;

坂田夫人不由得嘆了口氣：&ldo;你真的不能試一試？清水君和你真的很相配。你們事業上是默契的搭檔，相貌也登對。他母親是中國人，你們之間的共同語言會更多。&rdo;

宋棠搖頭。

坂田夫人沉默了一會兒，溫言道：&ldo;你細膩敏感，性格又柔，有個伴侶互相支援，你會過得更愉快。據我觀察，你不是獨身主義者。來日本這些年，追求者又多，你一個也沒答應，應該是刻意在封閉自己吧。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徐茂，對嗎？&rdo;

宋棠怔了怔。

坂田夫人嘆息道：&ldo;徐茂是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你留戀他，我能理解。但是，他已經和別人結了婚，這些年又從來沒有聯絡過你，我覺得，你應該放下了。堅持一份無望的感情，這對你沒好處。&rdo;

宋棠垂下眼，久久不說話。

坂田夫人輕輕握住她的手：&ldo;你應該讓你自己過得開心一些。&rdo;

宋棠緩緩開口：&ldo;我知道。四年前，他就把話攤開和我說清楚了，他這些年沒有找過我，我和他複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況他現在的妻子，更符合他的要求，他也沒理由回頭來找我。&rdo;她勉強揚起嘴角，&ldo;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放下。我試著努力去忘記他，有一段時間我刻意增加了外出交往的時間，認識更多的人，也和幾位男士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