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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茂點了點頭，又問：&ldo;他的精神狀態呢？思維清晰嗎？&rdo;

&ldo;醫生說的那些專業詞兒有些複雜，我不是很明白，大概意思是老先生才醒來，需要一些時間觀察。&rdo;

&ldo;我知道了。我在飛機上沒休息好，又有時差，現在想睡一會兒，你專心開車吧。&rdo;徐茂用這番話把司機的嘴堵住，如果他不停恭維，楊清又表演她的端莊氣度，鬧得他耳根不清淨。

李瑜在療養院等著他們。楊清的八面玲瓏第一次不讓徐茂覺得厭煩‐‐只遞了個眼神，她就識趣的迎上前，端莊又大方，笑吟吟的叫&ldo;爸爸&rdo;。她的身份和名聲，李瑜早就瞭如指掌，對這個兒媳婦的滿意度遠遠高於宋棠。楊清嘴又甜，幾句不著痕跡卻又貼心之極的漂亮話說出口，他面上大大有光，自然很給楊清的面子，晃眼一看，真是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

耐著性子等這兩位喜愛裝腔作勢的人表演完畢，徐茂輕輕舒了口氣，問：&ldo;爺爺呢？我想去看看他。&rdo;

&ldo;你爺爺還在睡覺。他才醒來沒多久，說話和思考都不是很靈光。&rdo;李瑜嘆了口氣，&ldo;不過他能醒過來，就是最好的事。他是李家的支柱啊。&rdo;

徐茂目光掃過這位從來都不曾真心疼愛過他的父親的健壯的身體，把鄙夷之色藏在眼底。他淡淡的微笑：&ldo;我還是進去陪一陪他老人家。&rdo;

李瑜道：&ldo;楊清第一次過來，你總得和她一起回去，見一見長輩。大家也都很想見一見她。&rdo;

徐茂道：&ldo;最要緊的長輩是爺爺。何況我這次要在美國呆半個月，有的是時間走親訪友，不用急著在今天見人。&rdo;

李瑜在他面前一向沒權威，大道理又說不過他，只能道：&ldo;你孝順你爺爺，這也好。&rdo;

他走進李東明的房間。老人安靜的躺著，人比以前憔悴了好些，但是終於不用在身上插那麼多管子了。

徐茂在床沿坐下，從被子底下找到李東明的手，有些涼，而記憶裡，祖父的手是很溫暖的。

他怔怔的回憶了一會兒，耳邊傳來窸窣聲，他終於想起楊清也在，回頭一看，她坐著看手機，但是腿一會兒交疊，一會兒放好，靴子時不時的摩擦著。

這女人一向鎮定穩重，怎麼忽然坐立難安了？他有些疑惑，問：&ldo;不舒服？要不你先去李家，和大家見一見。&rdo;

楊清搖頭：&ldo;不……我一個人去，怪怪的，不合禮數。&rdo;

徐茂淡淡一笑：&ldo;很多禮數只是拿來刻意刁難他們瞧不上的人。楊小姐出身富貴之家，又有端莊典雅，能力出眾的好名聲，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廢話的。&rdo;

楊清咬了咬牙，臉上浮出難堪與怒意，但卻依然坐著。

徐茂正想把她打發到外面的花園散一散，掌心的手指忽然動了動，他立刻把楊清拋在腦後，扭頭看向李東明，見老人緩緩睜開眼睛，不由得驚喜交加：&ldo;爺爺！&rdo;

李東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嘴角一點一點揚起：&ldo;回來了？&rdo;

&ldo;嗯。&rdo;徐茂心裡有很多話，卻不知道該講哪一句，好一陣沒說話。

&ldo;扶我起來，我想坐一坐。&rdo;

徐茂趕緊照辦。

李東明一邊借著他手上的力氣起身，一邊往他身後看了看。等徐茂給他身後墊夠了靠墊，他倚著緩了口氣，打量著楊清，微微笑了：&ldo;你帶了人回來？訂婚了，還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