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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閉著眼睛的顏詩輕聲問：「叔叔，你有沒有真心喜歡過一個人？」

唐墨看著路況，打轉向燈轉彎，同時半開玩笑地回她說：「我都不知道真心是什麼，要怎麼去真心喜歡？」

「怎麼？」唐墨打趣道：「小丫頭這是有喜歡的人了？」

顏詩低「嗯」了聲，眉心輕擰，放在腿上的相機被她用手攥緊。

「那他呢？」唐墨好奇地問：「你喜歡的那個人怎麼樣？」

顏詩緩緩睜開眼，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才緩慢地呢喃：「他特別好。」

唐墨笑了笑，剛想說「那不是挺好」，就又聽顏詩悶聲說：「就是不喜歡我。」

唐墨：「……」

他扭頭看了顏詩一眼，發現小丫頭情緒確實很低落，就煞有介事地說：「是哪個狗崽子，居然敢讓我們顏顏單相思，膽子可真大！不知道能被顏顏喜歡是他幾十輩子才修來的福分嗎！」

顏詩驚詫地撇頭看著唐墨，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唐墨見她有了反應，替她數落得更起勁兒：「就他這種沒眼光的，根本不配讓顏顏傷心難過，他算個老幾啊，仗著我們顏顏喜歡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他一口一個「我們顏顏」，霎時就將顏詩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

顏詩咬住嘴唇，努力地憋著想要大笑的衝動。

她在心裡默默地想：「不知道唐墨要是知道了他罵的人就是他自己會是什麼反應。」

「顏顏，」唐墨喊了顏詩一聲，很豪邁地對顏詩說：「我們不要他，咱再去找一個讓自己特別喜歡的！」

顏詩死死抿著嘴唇，強行壓住笑意，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來，很無辜地望著他，放軟嗓音問：「這就是叔叔你總是換女伴的理由嗎？」

唐墨登時無語了幾秒，然後向顏詩解釋說：「我換女伴的原因和這件事有著實質上的區別。」

「我之所以換女伴，是因為……」

顏詩就撇頭凝視著他，安靜地等著他說話。

他好一會兒沒說，顏詩就主動問：「因為什麼？」

唐墨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顏詩講，最後就籠統地含糊其辭道：「工作需要。」

心知肚明的顏詩在心裡暗自輕嘁了聲，她說：「你別騙我了，工作不背鍋。」

「其實就是你想換嘛，在你那裡，女人如衣服，得時常換新，所以每一個出現在你身邊的女伴都有保質期，什麼時候你對她的新鮮勁兒過去了，就再換一個新的。」

唐墨居然無法反駁。

「叔叔，」小姑娘唇紅齒白，沖他淺笑，很無辜地眨著眼說：「你這樣的，說好聽點叫花心，說難聽點，是渣男啊。」

唐墨：「？？？」

他被眼前這丫頭片子給氣笑了。

這是假裝心直口快數落他呢？

顏詩說完就嘆了口氣，「唉。」

她居然喜歡上了一個渣男。

隨即顏詩才假裝後知後覺地發現唐墨被她氣著了，她連忙垂下頭，委屈兮兮地小聲囁嚅：「對……對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我就是一時嘴快，你不要往心裡去……」

唐墨靜靜地看著顏詩演戲，心裡輕哼，佯裝很介意地不理她。

之後顏詩一直耷拉著腦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直到唐墨帶她回到家。

兩個人下了車後顏詩就急忙跑過去，在唐墨的身後扯住了他的衣擺，小姑娘輕輕地晃了晃，輕聲喊他：「叔叔。」

「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

她的話語帶著討好，軟乎乎的，聽的人耳根發熱，頭皮發麻。

唐墨的下頜繃了繃，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