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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向我說過,說是前幾天京城舉辦了個什麼詩會,義兒喝醉了酒,不慎遺失了……難道,他是在騙我?”
大夫人越想越心驚,這雙魚玉佩可是祖傳之物,要是真的落到了哪家姑娘的手裡,這個罪名可就坐實了。
傅老爺臉色陰沉,沉默不語。
“老爺,咱們現在馬上到義兒的房裡去,問個清楚。義兒一向溫馴純良,平日裡不出書房半步。多半是受屋裡那些丫頭婆子的挑唆,才會做出這些下作的事情出來。”大夫人越說越生氣,“那幫小蹄子,把一個好好的爺給教壞了,我非扒了她們的皮不可!”
說完吩咐冬梅掌燈。
冬蕊剛才被傅老爺踹了一腳,正踢在肋骨上,疼得她歪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如今一看到屋裡面吩咐掌燈,看樣子是要去問罪了,也顧不得疼痛了,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緊跟了上去。
傅老爺看看大夫人的神色,焦急中帶著慍怒,想撇清自己的成分居多,極力想維護一家女主人的顏面,重肅家風。心中的悶氣便消了消,甩甩袖子,與大夫人一起朝大公子的松濤館行去。
大夫人此刻的心情,可以說是如熱鍋上的螞蟻,進退不得。按理說,公子與小姐私會的事情也算不得什麼,自己當年不也這樣做過嗎?對方還是現在的傅老爺呢。可是,這事是在四姨娘那邊揭發出來的,傅老爺又今時不同往日,維護家風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確有其事的話,那這事的後果……大夫人不敢再想下去。維護兒子吧,怕從此會被四姨娘抓了話柄,失了老爺的信任。不維護兒子吧,那可是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兒子,何況又那麼聽話和爭氣……
從大夫人的落霞軒到大公子的松濤館,這一段其實並不遙遠的距離,大夫人卻走得極其漫長。最後,在快到松濤館時,大夫人的眼眸微眯了眯,作出了一個決定。如果傳聞真成事實的話,那就在大公子屋裡尋個替死鬼,亂棍打死也罷,逐出府去也罷,總之要把這件事情遮掩下去,絕不能讓川陝總督府那邊聽到任何的風聲。
大公子屋裡的丫頭都是她精挑細選的,個個還算規矩。就是那個紅綾,這一兩年出落得漂亮了些,便開始輕浮起來。大夫人暗暗咬了牙,如果大公子真的被人教唆的話,那肯定是她無疑。
冬梅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心裡也是忐忑不安。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祖傳的雙魚玉佩給了那個主簿家的小姐作訂情信物,那枚雙魚玉佩一看便知是傅府之物,這不等於明擺著讓人抓到證據嗎?大公子糊塗倒也罷了,翠巧也真是的,怎麼不知道勸一下呢?
如今四姨娘把這事揭發了,告到了老爺那裡,老爺夫人一起追查,不管是怎樣一個結果,大公子屋裡的丫頭都難逃厄運。想到這,冬梅的心不由揪緊了。
她與大公子屋裡的翠巧與紅綾交好,她不希望看到她不想看到的結果。
一到大公子的院子,幾個腰圓膀粗的僕婦就把住了大門,不放任何一個人進出。由於早早聽得了風聲,其他院子裡的丫頭也湧了來,悄悄地隱沒在院子外面的大樹下,花叢中,在迷茫的夜色中豎起耳朵聆聽院子裡邊的動靜。
夜,更深沉了,月牙兒早已隱沒在厚重的雲層中。
門外,敲門聲響得跟鑼鼓一般,大公子屋裡人丫頭婆子全被驚醒了,急急忙忙披衣而出,開啟院子的門,看到潮水般湧進來的一大幫人,當前的竟是臉色鐵青的老爺與夫人,頓時個個呆若木雞,立在院子裡一動也不敢動。
“把院門關了,不準放出去一個!要是誰敢滋事,也不用跟我講,直接亂棍打死!”大夫人厲聲吩咐道。
大夫人帶來的人四下散開,數十盞燈籠把本來就不大的院子照得亮如白晝。傅老爺首先進入屋裡,大夫人跟隨其後,冬梅與冬蕊也急忙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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