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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哥問：&ldo;知道我們來幹什麼嗎?&rdo;

他也不期待江平心能主動回答，抬手朝裡一指：&ldo;你是想跟我們回分局，還是在你自己家裡談?&rdo;

江平心沒有猶豫，往邊上退了一步，黃哥直接帶人走進去，撳開門口的大燈開關，又過去拉上窗簾，眼神一瞥示意江平心在餐桌邊坐下。

他一整晚沒睡，皺紋不知道添了幾條，連帶著面部肌肉都感覺僵硬不少，也沒什麼心力精準控制自己的表情了，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問對面的人：&ldo;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高中生，不管對警察說什麼慌，我們可以一直不計較?&rdo;

江平心蔫頭耷腦，悶聲悶氣地說：&ldo;沒有。&rdo;

黃哥拆開手裡的資料夾，從裡面抽出一沓列印出的監控截圖，甩在桌面上。

&ldo;你是不是忘了?雖然河岸邊上的那片荒地沒有監控，但是你家附近有。我們調取了街上商戶的監控，準確核實過，你16號晚上確實出過一次門，半個小時左右就回來了。按照正常人的步行速度來看，跟你口供是符合的。但是你第二次出門，是在早上6點左右，那時候天都已經亮了。&rdo;

江平心感受到他壓抑著的怒火，不敢看他的眼神，更不敢去看桌上的紙張，兩手撐著膝蓋，低垂著腦袋默不作聲。

黃哥冷聲問：&ldo;有想狡辯的嗎?&rdo;

江平心侷促地坐著，等待他的狂風暴雨，半晌沒聽見下文，以為他是在等自己回應，遂以極小的弧度搖了搖頭。

&ldo;王熠飛凌晨兩點左右才到的郊區，你十一點多出去能看見他，是見鬼了嗎?&rdo;

黃哥將檔案袋以及裡面剩下的紙一齊摔到餐桌上，嚇得江平心一個哆嗦。

黃哥快步在她面前走了兩圈，見她一派萎靡不振的模樣，訓斥道：&ldo;抬頭!&rdo;

江平心下意識挺直腰背，眼神落到他的臉上，立即撤開，在四面散亂遊離。

黃哥質問道：&ldo;你說，你嘴裡還有多少實話?你遛著我們玩兒，在這裡浪費警力是吧?&rdo;

江平心嚅囁著道：&ldo;我……我不是。&rdo;

黃哥冷笑出聲：&ldo;你還不是?你到底有沒有看見王熠飛?你跟他是有什麼仇?你知道偽證罪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嗎?不是你沒滿18歲就可以不用坐牢的!&rdo;

江平心身上沒了那種尖銳跟乖戾，可能是先前打好的腹稿在黃哥的威壓下變得難以出口，幾次張開嘴都沒發出聲音，惶恐中似乎在緊急思考更合適的措辭。

黃哥猛一拍桌，接在震耳欲聾的響聲後厲喝道：&ldo;說話!&rdo;

江平心恐懼中打了個擺子，脖子縮起，眼眶瞬間泛紅：&ldo;是他……他自己跟我說，讓我這麼講的。他求我這麼說的!而且我也不算完全說謊，我說我第二次出門，在河岸邊看見過他，他確實是在那個地方……&rdo;

越到後頭聲音越小，混在顫聲裡含糊不清。黃哥不為所動，諷刺笑道：&ldo;王熠飛讓你誣陷他?你自己覺得這合理嗎?&rdo;

江平心胸膛劇烈起伏，被他吼得短暫失神，隨即鼓起勇氣，也大聲一點道：&ldo;反正他就是這麼說的!他說兇手他認識，是他讓對方來殺人的，可是他後悔了，他不是誠心的，反正他活不久，自願幫忙頂罪，讓我成全他。&rdo;

黃哥虛晃著炸了一槍：&ldo;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那天晚上到底撞見誰了嗎?我告訴你警察知道的比你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