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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女人的自覺?”她一臉疑惑。
歐陽府中有十個孩子,歐陽敏兒是老麼,也是唯一的女兒。因此,她可說是從小在男人國中長大,對於什麼是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她是非常茫然,甚至連一絲絲的概念都少得可憐。
“對,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以後要記住這點。”他極有耐性地教著她這些觀念,“不只是我,只要是男人,你都該保持距離。”
“你的意思是說對錶哥、還有那個該打的柳凊,我也要保持距離囉?”歐陽敏兒眼珠子輕轉地問道。
“沒錯。”唉!沒想到這丫頭對男女不同的知識是這麼低。
“如果我不保持距離呢?反正這些年不是一樣過來了。”這種簡單的道理,放在她腦中就變得非常複雜了。
“這是……”一面對她奇奇怪怪的疑問,方轆竟變得啞口無言。
唉……反正送她回去江南後,他與她就將永遠都沒有交集,他該說的大概也只有這樣了。
“是什麼?”她卻興致盎然地等著他接下的話。
“沒什麼,你只要記得,無論是誰都一樣就對了。”說出這句話後,方轆便再次閉上眼,不再多言。
“可是……”歐陽敏兒好奇地還想多問些,卻見他已閉上眼不理人了。
怪男人,哪有人坐著睡覺的,他是在展示什麼怪異的絕招嗎?
看著眼前那點點星光,與跳躍的火花,歐陽敏兒竟在不知不覺中笑了,這一路上有他陪伴似乎也不錯。
冬陽才剛露臉,空氣中彷佛已出現了絲絲溫暖的氣味。敏感的方轆張開眼所看見的,就是歐陽敏兒斜倚在牆邊打盹的模樣。瞧她在睡夢中還拿著木枝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著,好像這樣就代表她所說的“絕不會睡著,也不會把火給弄熄”的意思。
不過火還真的沒熄,但也只剩下殘餘的紅影……可見這丫頭還真的撐到天快亮了才忍不住睡去。
突然,她的小手又動了下,這感覺讓他心頭產生一股……彷似心疼的感覺,想她這兩年多來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逃婚的生活應該比現在還難熬,可她還是熬過來了,不過既然如此,她現在又為何要回去成那撈什子的親呢?
“哈……啾!”突然間,她打了個噴嚏,轉身又睡去。
方轆趕緊拿過她手上的木枝撥動那柴堆,趁還有熱氣,再將碎木屑放入,一點點的讓它繼續燃燒生熱。
瞬間,陰冷的洞內又暖和了起來,歐陽敏兒緊蹙的眉也漸漸放鬆了……但緊抱著身體的動作卻依然沒放開。
方轆見了,便褪下身上的獸皮大衣,為她蓋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是這大衣太沉了,還是上頭的毛皮味兒刺入她的鼻息,歐陽敏兒慢慢轉醒過來,“天,我又睡著了!”
“你才睡了一會兒而已。”他淡淡的說。
“你……你把獸皮大衣給我蓋了?”她這才看見自己身上多了件重物。說它重,它還真是重,幸好她不用穿著它走路,但就不知方轆幹嘛弄一件這麼重的大衣,難道他不嫌礙手礙腳?
“誰教你冷得發抖。”雖然方轆回答得很簡單,但歐陽敏兒心底卻微熱了起來。
回憶以往在家的時候,她是被九個哥哥和爹孃疼在手心裡的寶貝,但是一出歐陽府邸大門,所有人卻都當她是毒物、瘟疫,避之唯恐不及,今天方轆卻讓她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外人也會給她溫暖的。
“你快穿上吧!會冷的。”她用兩隻手,將重重的衣服“搬”給他。
方轆無所謂的接過手,簡單輕鬆的住自個兒身上一披,活像它是羽毛做的,連點兒重量都沒!
“你睡夠了嗎?”他突地揚眉看向她,卻發現她正用一種與平時不太一樣的怪異眼神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