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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回來!」胡達忽然吼了一聲,叫住了站起來就準備往門外走的青年,「你當面這麼直白打聽這種事會被人當變態的。去過是去過,可有什麼好說的呢,你問別人也不會都告訴你的,真要說給你聽,那才是你剛才說的,絕對是在扯牛逼。」
「是嗎?」吳久生將信將疑看了胡達一眼,又回桌子邊上坐下了,眼神灼灼看著明顯欲言又止的胡達。
「好吧,我去過的。但也就那麼回事,沒你想的那麼刺激,更談不上好玩。」胡達嘆了口氣,認命似的說。
「真的?裡邊什麼樣?」青年立馬就來了精神,瞪著大眼睛,像個專心致志虛心討教的學生。
「就……進去一個更衣室,裡邊一排一排的寄物櫃,你進去找自己的櫃子,拿著的鑰匙上面都有號碼,衣服都在櫃子裡準備好的,換下來以後從另一個門出去,就是一排排的房間,按照號碼牌上的房號進屋,裡邊就有對應的姑娘。要什麼服務都是事先說好的,所有臨時加的專案事後都有領班過來找你,得單獨另外收費。」
本來挺讓正常男人嚮往的一個事,給胡達這麼一說當真絕頂無聊,吳久生聽著直皺眉。
「就這些?」
「就這些。」胡達回答,「你還指望有哪些?」
吳久生也不知道,所以他沒再繼續問。也幸虧是他沒再繼續問,否則胡達就不知道該怎麼編下去了。胡達的確去過吳久生說的那種地方,但他只是去,自己卻沒有真的享受過裡邊的服務,當年帶他去的朋友原本想幫他找個姑娘破除一下禁制,奈何胡達自己實在是太緊張,找了一百個說不過去的理由落荒而逃。那時的胡達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能夠忍住,直到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他在一個偶然的地方摸清楚了答案。原來他不是定力超乎常人能忍得住,他是壓根就感覺不到吸引力。
胡達也去浴池,但不是廠區裡的年輕人坐金龍小巴去的那種浴池。除了那些地方,這世上還有一種專門的浴池,統稱男澡堂,只提供服務給男人。進去洗澡還是其次,主要是為了滿足一些人見不得光的特殊要求。
胡達就是他們的客戶人群之一。他喜歡男人。
只不過這樣的特殊浴池數量不多,也都開在特定的地方,廠區偏遠,去一次很不容易,胡達這幾年過得十分禁慾,已經好久沒有去過了。
對面的吳久生見他半天也不再說話,知道自己又把天聊死了。他晃了晃手上喝空的汽水瓶,打了個雪碧味兒的嗝。
青年面板很白,胡達看見他脖子上那一節喉結上下翻滾的波動,轉過臉去低頭盤肉,不動聲色地嚥下去一口唾沫。眼瞅著已經快要接近一點了,他的肉串也穿得差不多了,胡達在抹布帕子上擦了擦手,拍著褲子站起來,問吳久生說:「你餓不餓,吃不吃飯?」
「不吃。」吳久生乾脆回答,然後肚子「咕嚕嚕」自個兒叫了一聲。
胡達愣住了。
「真的不吃?」他又問了一遍,「店裡還有些炒麵炒粉的材料,我打兩個雞蛋,你和我一塊把昨兒剩下的配菜吃完唄,這頓不收你錢。」
沒想到吳久生還是搖搖頭。
「不吃。」他堅定地說,回頭嫌棄地看了燒烤店的後廚房一眼。
他倒不是嫌棄胡達的廚房不乾淨,要真想講乾淨,整個生活街都找不出一處可以放心坐下來吃飯的地兒,至少他知道胡達做飯不用地溝油,已經算蠻良心的了。他嫌棄的是胡達洗菜的習慣。菜買回來都是放在大水池裡洗,洗乾淨了切吧好,再收進大盆裡堆著。可是天氣熱,菜葉子容易蔫兒,所以胡達一般都在大盆裡加上滿滿一盆水把菜都泡起來,那些盛水的盆子礙事,平時就都堆在廁所門口。雖說並不是真的在廁所那種地方接觸過的,可每回只要吳久生經過那兒,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