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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大家吃得都有點煎熬。即使班德爾表現得興致勃勃、左右逢源,也無法調節這個混雜的大宴會的氛圍。男爵和安卓西表現得端端正正、一本正經,彷彿是在陵墓裡進餐似的;卡特漢姆侯爵也是毫無生氣,鬱鬱寡歡。
比爾·埃弗斯萊總是垂涎地打量著維吉尼亞;喬治自知身份尷尬,吃力地跟男爵和艾薩克斯坦先生攀談。
咯咯和爍爍沉浸在家裡出了亂子的快樂裡,必須不斷加以管束。海勒姆·費希先生則慢慢地咀嚼著食物,不時用自己慣有的慢吞吞的語調說出幾句寡然無味的話。巴特爾警長完全不見蹤影,沒有人知道他的狀況。
「謝天謝地,總算吃完了。」離開飯桌時,班德爾喃喃地對安東尼說,「喬治準備下午把外國代表團帶到修道院去討論國家大事了。」
「那樣的話氣氛還能緩和一些。」安東尼讚許地說。
「那個美國人我倒無所謂,」班德爾繼續說,「他可以和父親找個幽靜的地方暢談珍版書。」說曹操曹操到,費希先生正朝著他們走過來。「費希先生,我正在為您安排一個清淨的下午呢。」
那個美國人對她深鞠一躬。
「你太體貼了,愛琳小姐。」
「費希先生已經度過了一個清淨的上午。」安東尼說。
費希先生迅速地瞥了他一眼。
「你是看到我在那兒躲清淨了?有時候,對於一個喜歡幽靜的人來說,唯一座右銘就是『遠離瘋狂的群眾』。」班德爾已經走開了,只剩下那個美國人和安東尼,於是,那個美國人放低聲音接著說:「我猜,這次的騷動有不少隱情吧?」
「可不。」安東尼說。
「那個禿頂的傢伙也和這個家族有關係吧?」
「應該是。」
「這些中歐國家太亂了,」費希先生說,「有傳言說被害人是一個親王。這是真的嗎?」
「他是以斯坦尼斯勞伯爵的名義住在這裡的。」安東尼含糊其辭地說。
費希先生未置可否,只是神秘地叫了一聲:「我的天!」
然後他便沉默下來,過了片刻,他才開口。
「你們那個警長,叫巴特爾還是什麼的,是個高手嗎?」
「蘇格蘭場是這麼認為的。」安東尼冷冷地說。
「我覺得他有點保守,」費希先生說,「沒什麼幹勁,他最大的措施就是不允許任何人離開這個房子,這有什麼意義呢?」
他一邊說,一邊犀利地瞄了安東尼一眼。
「你要明白,所有人都要參加明天上午的驗屍。」
「就是為了這個?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不用說,卡特漢姆侯爵的客人都有嫌疑咯?」
「親愛的費希先生!」
「作為一個在這裡的異鄉人,我實在有些不安。不過,我想起來,兇手應該是從外面進來的。現場發現窗戶是沒有上鎖的,是吧?」
「對。」安東尼說話的時候兩眼一直望著前方。
費希先生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憂傷地說:「年輕人,你知道水是怎麼挖出來的嗎?」
「怎麼挖?」
「用抽水泵,但那是非常辛苦的工作!我看見遠處我們友善待客的主人離大家而去的身影了,我得去找他談談。」
費希先生從容地走開了,班德爾又飄然而歸。
「費希這個人很有趣,是嗎?」她說。
「是的。」
「現在找維吉尼亞沒什麼用。」班德爾突然說道。
「我沒在找她。」
「你在找。我不清楚她是怎麼做到的,應該不是因為她的話,我甚至覺得不是因為她的樣貌。但是,哎,她每次都能辦成。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有